晏阳奇怪地将那伸出了一半的枝条抽了出来,研究一番,道:“这是甚么药?”
裴离板着脸道:“避子汤,你上次要的急,只能拿了宫里的给你,但那方子伤身,这是我亲自配的,有味药宫里没有。”
饶是晏阳脸皮再厚,同裴离再无话不说,听到他给备了三份,脸瞬间红了一红,这不是明摆着知道她随时会做那事儿么。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收了,不是承认了她真的随时会做么,不收吧,这药又只有他才有,真是伤脑筋。
见她兀自在纠结,裴离道:“或者你需要一劳永逸?”
晏阳惊诧地道:“有一劳永逸的办法么?”说完又悔得脸都红了。
裴离一本正经地道:“自然是有的,加十份的剂量一次熬了喝下去,到时候你就死了,自然再也不会有孕。”
晏阳嘴角一抽,原来是打趣她的,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将药收好了,就说要去羽林军官署当值去了,裴离自是同她一道走。
二人出得院门去,忽听闻一阵树叶沙沙响动,晏阳不经意地一瞥,见到一抹鹅黄裙角,是晏凝烟。
晏阳没点破,二人出府后各自走了。
到得羽林军官署,校尉取出了当值名册,说让她挑挑想去哪里当值,晏阳一瞧,上头都空着,自己刚来总不好就这么堂而皇之的把好处占了去,就让校尉去排。
校尉琢磨了一番,排好了之后就呈上来给她瞧。
晏阳瞧见名册,眉角一跳,这校尉好死不死的将她排到了皇帝的景华宫当值。
校尉见都尉大人似乎不大满意,忙解释了一番自己的苦心,说皇帝的寝宫是最最紧要的地方,都尉大人又是这羽林军官署最最紧要的人,这样安排才能体现出都尉大人的贵重。
晏阳脑子里却浮现出了昨晚妃嫔给皇帝送宵夜的那一幕,很怕去了那里再撞到这样的情况,到时候她是当值的,躲也躲不开,想想就麻烦。
校尉见解释了自己的苦心之后都尉大人还是不吭声,只好问说要不要再改改。
晏阳瞧着那名册上安排的颇为细致,哪处多少人都是安排妥当了的,再改未免累得他麻烦,便摆摆手说就这么着了。
晏阳被排在了夜间值守,按校尉的说法,现下正直盛暑,白日值守少不得被晒,因而贴心地将她放在了夜间,且暗示她身为都尉,夜间巡逻派小兵们去,她则可以在值房里睡大觉。这一点晏阳却颇不能苟同,她是上过沙场的人,晓得夜间是最最紧要的时刻,虽然这是京城皇宫治安很好,但多年来已养成了恪守军规的素质不允许她做出这样的事。
校尉在心痛自己的苦心被当做了驴肝肺的同时,又对都尉大人表示出了万分敬仰。
值夜的换防时辰在酉时末刻,酉时三刻时,晏阳便换了羽林军官服带着她这一队的人进宫换防去了。
换防完毕,晏阳便带了人四下巡逻,远远的见宣海朝她这边走了过来,不由纳闷,这个点儿皇帝不是该在勤政殿批折子么?
宣海笑眯眯地走近前来,对晏阳说,皇上体恤晏侯辛苦,特意摆了宴席款待她。
晏阳脸一黑。
宣海见了忙道:“不只您一人,这跟着您巡逻的人全都有。”又向她身后的众人道:“皇上亦体恤各位,各位的晚膳已经送去值房了,先去用过了再来巡逻罢。”
宣海的话自然是代表了皇帝的意思,众人忙谢了恩开怀地去吃皇帝赐的宴席去了。
早朝上皇帝罚她到皇宫当值,晏阳就知道他肯定会弄出些动静来,于是也没多言,随着宣海就去了。
到得殿内,桌上已是布好了满桌的佳肴,热气腾腾,令人食指大动。
皇帝热情地招呼她入座,很自觉地给她斟了酒。
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