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放弃一切,就这么跟他浪迹天涯
紫苏的心倏地一紧,心疼地握紧了她的手:“不是梦,怎么会是梦呢?小姐吃了这么多苦,也该是苦尽甘来的时候了~”
门外,萧绝长长地松了口气,唇角一弯,勾出一抹满足又骄傲的笑容,慢慢地踱到了花园里。
杜蘅梳洗完毕,对着镜子检查一遍,再无不妥之处,这才虚扶了紫苏的手,去了暖阁。
进门的时候,一个小丫头正站在那只半人高的梅瓶旁,好奇地抚触着,听到脚步声,回过头来,见着杜蘅却也并不慌张,笑盈盈地施了一礼:“桔子给二小姐请安。”
“你叫桔子?”杜蘅上下打量她一眼,笑问:“跟小蓟是什么关系?”
她十来岁的样子,穿着蓝花布的衣裙,模样跟小蓟倒有几分相象,算不得俊俏,却也还干净整齐,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转着,好奇地四处张望。
桔子口齿伶俐:“小蓟是我五表姐。”
“你在夏府,当什么差?”杜蘅又问。
“洒扫。”桔子有些窘,面上微微一红。
“小蓟要你来,有什么事?”
“夏雪有孕。”她一边说,一边瞪着眼睛毫不畏惧地盯着杜蘅看。
“知道了。”杜蘅不动声色,命紫苏拿了个三等的封红赏她。
桔子又道:“大小姐说,见过了二小姐,让我顺便再去见见三小姐,捎些东西给她。”
“嗯,去吧。”杜蘅淡淡道。
桔子拿着封红,兴高采烈地出门找杜荭。
她前脚刚走,紫苏立刻抚掌大笑:“夏雪那贱人,竟然怀了孕!这下好了,我倒要看看夏家怎么遮这个丑!”
杜蘅没有笑:“许太太不会让她生下这个孩子。”
否则,夏雪也不会急赤火燎地给她送信。
紫苏的笑容凝在脸上:“不生?难道舍得让她喝落子汤?她就不怕落下病根!”
“两害相权取其轻,”杜蘅脸上的笑容极冷:“落下病根,总比成为笑柄,一辈子被婆婆捏在手心,直不起腰,翻不了身要强!”
“万一,”紫苏讷讷道:“夏雪从此不能生了呢?”
杜蘅淡淡道:“喝落子汤不一定会不孕,但不喝却一定会身败名裂。退一万步讲,就算真的倒霉不能生,她是嫡妻,以后把妾室生的儿子抱到名下养就是。算不得什么了不起的大事!”
“那,”紫苏心有不忿:“之前做的那些事,岂不是白忙活了?”
杜蘅微微一笑:“杜荇既然给我递信,说明现在许太太还在犹豫,也说明日子尚浅,还有犹豫的余地。”
毕竟是亲生的女儿,不是那些与她争宠的妾室姨娘,由得她整治。饶是心狠如许如芸,下手之前,也得掂量了再掂量,犹豫了再犹豫。
紫苏心中一动,思路也清晰了起来:“未婚怀孕是丑事,夏家当然要竭力遮掩。可是陈国公府却只卫守礼一条根,子嗣单薄,未必舍得放弃长子嫡孙。”
杜蘅抿着嘴,微微笑。
“怎么把消息递到陈国公府呢?”紫苏苦恼地拧起了秀气的眉毛。
“看来,”萧绝从树荫下走出来:“小爷得找守礼兄喝杯酒,叙叙旧了?”
第二天快近中午时,卫守礼杀到了平昌侯府。
本来该一大早就来的,可昨晚跟萧绝喝酒,被灌得七晕八素,醒来已是日上三竿了。
此时夏正庭已递了牌子入宫面见皇上,并不在府里,贴子送到了许太太的手里。
她捏着贴子,盯着烫金名贴上“卫守礼”这三个大字,恨得眼睛都红了,咬牙切齿地道:“这畜牲,竟然还敢来!给我打出去!”
孟氏,纪氏都不敢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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