蘅面红耳赤,轻啐一口:“色胚!”
萧绝双眸闪亮,舀了一勺粥,敏捷地塞到她嘴里,望着她痞痞地笑:“我说粥很滑~媳妇你想哪去了?”
两人正闹着,紫苏在帘外禀道:“小姐,大小姐打发人过来送口信。”
杜蘅微微一怔,萧绝便把炕桌微微挪开,扶着她下了炕,这才道:“进来。”
紫苏低了头进门,见杜蘅眼中还含着一抹未及敛去的笑,脸上染着一抹薄薄的羞意,当真是眉眼如丝,妩媚之极。
紫苏一时心跳如擂,目不斜视地走过来,扶杜蘅到妆台前坐下。
见萧绝不止没有离开,甚至连回避的意思都没有,拢着杜蘅的发,不禁生出迟疑。
女子梳妆,是很私密的事,男人怎么能看呢?
可是,要她开口请他回避,又委实没有这个胆量。
只好在镜中望着杜蘅,以唇形无声地询问:怎么办?
萧绝长腿一叠,歪在炕沿上,一双黑眸毫不掩饰对她的爱慕,火辣辣地望着她。
“你,”杜蘅犹豫一下,终是没有勇气回头:“还不走?”
萧绝淡淡道:“我听听看,杜荇有什么事再走。”
杜蘅有些气恼:“我要梳洗了~”
“梳吧,”萧绝懒洋洋地望着她腰间的青丝,回味着方才缠绕在指间的那丝质顺滑的触感,心头悸动:“也没人拦着你。”
“萧绝!”杜蘅终于按捺不住,回身瞪他,含羞带怒,亦喜亦嗔,妍丽中自有股别样的妩媚。
萧绝哈哈一笑,起身踱了出去。
紫苏松了口气,熟练地撩起她的发,却发现她的颈侧几点可疑的暗红,心中咚地一跳,再仔细一瞧,那红痕竟然蜿蜒着一路往下,没入了领口。
吓得手一滑,秀发复又散了下去。
“怎么啦?”杜蘅奇怪地问。
“没,没什么~”紫苏定了定神,强装镇定:“一时拿不定主意,梳个什么样式好。”
杜蘅心情愉悦,笑道:“反正也不是什么正式的场合,一会还得拆,随便纂起来就好。”
紫苏便依言,把秀发纂起来,用一枝玉簪固定在脑后。
迟疑了一下,拿了套家常的衫子出来,道:“衣裳有些皱了,也换了吧?”
杜蘅微有所觉,一声不吭地换了,乘着紫苏打水的功夫,揽了镜子一照,顿时涨得俏脸通红,手攥成了拳,想要解释几句,却讷讷地开不了口。
紫苏装着没瞧见,拧了帕子递过来,等她净完脸,这才从妆盒里拿出粉扑来,轻轻沾了些,扑在她的脖颈间,低语:“七爷是好人,不会辜负小姐的~”“紫苏!”杜蘅从镜中望着这个忠心耿耿,为了她可以去死的丫头,半晌,才逼出一句:“你,不会怪我?”
“我只要小姐开心就好。”紫苏摇头,定定地望着她:“小姐,你开心吗?”
杜蘅垂眸,久久不语。
久到紫苏的心揪起来,忍不住问:“小姐,你不会是”
若小姐根本不喜欢他,只是想利用他报复南宫宸,那对七爷就太残忍了!
门外,萧绝的心也跟着纠成一团。
杜蘅幽幽地叹了口气,缓缓抬头,眸中一片水润亮泽。
她轻轻咬着唇瓣,梦幻似地逸出一句:“我觉得,这些日子太幸福了,幸福得不真实,好象做梦一样。就怕,醒来一切只是一场空~”
她怎会不开心呢?
跟他一起的时光,是那么的快乐,那么的幸福,那么满足。
他给她打开了一扇窗,让她知道,原来人生除了酸,苦,涩,辣,还有甜
那甜得腻人的宠爱,被人捧在掌心呵护疼宠的滋味是那样的美好,好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