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涸的血液,不再鲜艳,而是偏红的褪棕色,拖拉着一条断断续续的长长血路,远远地伸延至房间的墙角去,而墙上亦是血迹斑斑的。
她已经死了一段时间,而且是被冷血地折磨至死。
打开304室的门后,只见阿风摊坐在地上,身中多刀,血流满地,软软的肠脏从腹部的血洞流泻下来,部份还搭在大腿之上。他的眼睛瞪得老大,美工刀仍紧握在他的手里,像是在诉说惨死前的各种不甘和怨恨。
「是入侵者。」阿荆如是说。
具有攻击xìng的阿风,自我保护的意识很重,并不会像少女那样任人鱼ròu,一遇到陌生人就会马上拔出美工刀痛下杀手,当初我来304室时,差点就成为受害者。
如今,304室乱成一团,这边是翻倒了的椅子,那边是被刀划过的破烂床单,其中两扇玻璃窗疑似被重物撞过,满布雪花状的放shèxìng裂痕,四处都是阿风和入侵者搏斗过的证据。
「明明不是红月啊,干么……要杀人?」
「以的犯罪智慧,真的猜不出来吗?」
当然猜得出,但我实在不想去说出那个答案。
欺骗自己,从而给自己一个美好而虚假的希望,逃避着炼狱般的现实。
这种毫无意义的负面心态,我至今未变。
「该不会……那个新来的人,是个享受杀人的杀人魔,而且是个心理很异常的变态?」看到阿荆点了点头,我叹道:「他一定一定很喜爱做这档事。对于他来说,这里反而是最棒的天堂吧。」
「每天死一次可不是什么值得享受的事喔,更何况是伤口这么多,受创这么严重的话,要花上很多天才能够恢复原状。死得这么惨,心理健康方面也很值得担心,我们之中,再不能有谁想不开了。」他垂下头,担忧地看向我,顿了一顿,又说:「而且最麻烦的是,他不会在红月时自尽,这样下去,下个月我们之中又要少一个人了,几个月后恐怕就一个都不剩了。」
「既然这样的话,我们不如……」
「只好推他到血湖吧,让他永永远远爬不出来害人。」他沉着脸打断了我的话,仿佛是想抢先说出口。
我是知道的。
他是不想由我来说出这番残酷的说话,将恶人的身份留给了自己。
于是努力将自己也一并欺骗。
血湖,跟外面那个无边无际的大海一样,颜色都是血一般的深红。
它处于山上,据说是怨虫休眠之地,但是只要有人掉进去的话,怨虫马上就会苏醒过来,而下场也不必细说,谁都能够猜得到。
这也是岛上唯一能够永远葬送一个人的地方。
战力只有两个人,也就是阿荆,和怎么看都是拖后腿的我,阿风和少女顶多担任被动xìng的鱼饵。换句话说,是去当被虐杀的猎物。
「手术刀不好用,而且太短了。说到武器,除了厨房就是维修部吧?我想拿比较长的菜刀。」
「不,以免今天的事情发生,我老早将武器都收藏到其他神秘的地方了。」阿荆故作轻松的笑了笑。 「不过那人还是找到了武器,也许是森林吧……很久很久以前的大家,曾经在那里互相撕杀过。虽然事后我有好好清理,大概还有漏网之鱼,估计不会是什么大型武器。」
以前?那时候活下来的人,如今……渡过那种修罗场,而神智仍能维持正常的,只余下他一个人了。可靠的同伴,却是连一个都没有留下来。
阿荆,你定能够在这个世界活到世界末日,比谁都要久。
那个时候,我还在你身边吗?
称不上是什么高明的战略,阿荆利用工程部剩下的机器零件和手术用的针线,在少女的病房外面布置了好几个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