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就是想马上切除都不知道怎么下刀啊,甚至会连累负责切除的人,也就是你啊。」
「他们……靠得这么近,搞不好会两个一并吃掉!至少……至少救回其中一个总好过赔上两个!」
说罢,他甩掉我的手臂,坚持往前走。
我实在没有办法,只得从后紧紧抱住他的腰。
「要是你也去了,就是赔上所有人!没有你的经验和指引,我们这里所有人根本就不可能活得下去!」感到他的脚步放缓不少,我连忙再补充:「求求你不要去!不要留下我一个!」
不知道是冷静下来,还是对于我的心软,阿荆的脚步终于停下来了。
而无能为力的我们,只能冷眼看着一切的发生。
「不要啊啊啊!」
「阿博、阿博啊!」
少女声嘶力竭的哭喊着。
两行清泪汹涌而出,沾湿她那泛红的脸。
神智不怎么清醒,却总是微笑地跟大家聊天,每天跟白衣少女形影不离,带着眼镜的温文青年──
就此被虫海所吞噬。
经历过虫海的洗礼,墙壁的表层油漆变得更加斑驳,不堪冲击力的石柱亦出现龟裂的征状,空气中仍然残留着淡淡的腥味。
走廊的中央微微陷落,大颗大颗的混凝土石块如今几乎成了碎石,堆积在道路两旁,外露的钢筋甚至歪曲起来。
零星的蒲公英和野草并没有如常一样的轻轻随风摇摆,而是被压成碎屑,跟青苔共同化为绿茸茸的泥泞。
翻倒在地的轮椅安静地横躺在浅灰色的碎石之上,四周都是血迹斑斑。好些石头被染成深灰色,而轮椅也沾着微微泛光的深色液体。
全是阿博的血。
少女情绪崩溃,蹋在地上,脸庞深深埋在手掌之中,悲悼的泪水沿着手腕滑下,一点一滴地沾湿她的纯白长裙。
「不要再说下去了,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可以吗?」
她哭得整个身体都在抖震。
「但是……」阿荆说不下去,不知道如何是好。
「够了。我不想再听了。」
「就由她去吧。」我摇了摇头。
「放着不管的话,我怕……早晚会出事。」阿荆皱了皱眉。
「你总得给她一点时间冷静。」我拉了拉他的衣袖,再指了指外面。
阿荆望了望她,又看了看我,叹气一声,总算是不情不愿的跟我一起离开现场。彼此都不想回到304室,毫无目标的往外面的公路走。
好久好久,我们都没有说一句话,直至阿荆打破了沉默。
「她不够力气抱走阿博,但是……我可以啊。」
他握紧了拳头,一脸自责和悔恨。
我连忙安慰说:「到你跑过去的时候都已经太迟了,不是吗?」
「如果……如果就如你所说,将阿风……推出来的话……」
他咬住下唇,没有再说下去
「哪里来得及跑上三楼再跑下来?他向来拒绝离开病房,还要先打昏他,才能够带他走,多费时间多费劲,就时间上而言,根本不可能嘛。」
我尝试这样安慰他,不忍说出另一个时间上绝对可行的可能xìng,就是从玻璃窗将活生生的阿风推到楼下的虫海去。不过个人认为纵然有充足的准备时间,阿荆依然没法作出这样狠心的决定。
到底,他跟我不一样。
虽然我觉得以阿荆的头脑,这个可能xìng他也许早就想出来了。
也许大家已经心知肚明,只是富有默契的忍住不说出口。因为一旦说出口,那种难以磨灭的悔恨和内疚就收不回去了。
找遍了整个脑袋都找不出半句像样的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