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说话,只得重复之前说得快要烂掉的对白:「我们都是爱莫能助,别要再责怪自己啦。」
「嗯。」阿荆勉强虚应一声。
他坐在行人路,弓起一条腿,垂下失落的眼眸,把脸埋到抱住的膝头去。
我的安慰显然不受用。
我这种抱持「只要牺牲品不是我们两人就什么都没所谓」的思想,相信任谁都能够看出来。因此出自我口中的说话,自然是欠缺说服力和诚意。
坏事总是来得很突然,将我们杀个措手不及。
即使没有感到巨大的悲伤,这件事对于我来说依然是充满着冲击力。
如果没有阿荆这个熟知一切的人在身边,恐怕我们谁都没法子活下来。
不过活在这个什么都没有的世界,有意义可言吗?
我看不出任何光明的未来。
酷的花落
快一个月了,不知道她……还好嘛?
每天都会拉着我一起去安慰同伴的阿荆,此刻仍然未醒过来。
虽然我并没有那种会主动关心别人的良善,不过作为正常人的同伴就只有阿荆和她两个人,尽然是虚伪的表现,好好安慰她是应该的。否则她一个想不开而发疯,那么我就只剩下阿荆了,这可不是我乐于看见的结果。
敲了敲隔壁病房的白色木门,力度不大,翻起无数木屑的破旧门板稍微dàng开,露出一条狭小的空隙,显然没有如常的锁上。
我放声叫道:「有没有人啊?」
伫足在门外好一会儿,病房里没有传出任何回应。不会在做傻事吧?虽说在这个空间自杀并没有任何意义,但要是怀着这种怨愤的心态,作为死灵的搞不好会变化为厉鬼至于她是不是死灵,这一点只有她自己才知道了。
就在推开大门之际,莫名其妙的东西扑面而来,我本能地眯着眼睛,双手往脸庞慌忙乱拨。纤巧轻柔的触感,不像有什么古怪和危险,再睁开眼,只见病房的一角竟然铺上了一层厚厚的樱花瓣,粉色的羽翼源源不绝地从天而降,神圣而梦幻的光景让我不禁联想到天堂的救赎,即使我心里明白这里只会是永远的地狱。
少女目无表情地跪在地上,整齐的黑亮长发随着她躬身的姿态垂落在胸前。她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双手在粉色的落花中细细翻弄,手心盛过一小堆花瓣,高高举起,然后抬头凝望着它们优雅地洒落的样子,一次又一次地重复着这个流程,不似有留意到我的存在。
她身后是一排排巨大的玻璃窗,不过全部都已经从外面填上了混凝土,和灰黑一片的破落墙壁融为同样色调,连半丝光线都未能穿透过来,而仅剩旁边的两扇没有被封上的小窗,并没有打开不对劲,既然这样的话,如同细雨纷飞的樱花,到底从何处而来?抬头望去,惊异地发现它们根本是凭空出现的。
「……在找什么,要我来帮忙吗?」刻意无视那些不合理地聚落在此地的樱花,深知道这里每一件怪事都是带来恐惧和难过的根源,我那飘高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到的轻微震抖。
少女依然没有反应,与其说是充耳不闻,倒不如说她已经失去了灵魂,只剩下一个没有思想的空壳。阿博的惨剧的确是令人痛心,可是她变成这副模样总是觉得太奇怪了。
换了是昨天的她,肯定会嫌同伴太吵耳,而故意冷言冷语的赶我走。也许她是抱持着「对方会来安慰自己定是不安好心,不过是害怕自己死后变成怨灵的一员罢了」的思绪吧。不知道阿荆是怎么想,但我的确是如此恶劣的人。
「怎么了,不要吓我啊。」我冷静地走近几步。
她身旁叠着数支被蝼蚁盘踞的白合花,长长的绿叶开始泛黄,茎部也变成不健康的深棕色,逐渐步向无法避免的枯萎。每次红月之后,她都会献上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