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不大的房间。窗子被厚重的窗帘遮着，屋内只有一个祭龛和一张床。

    “咦？这里没有人啊。”沈宵奇怪道。“那个老太太呢？”

    “在这里。”

    乐成说着走到祭龛前，祭龛的香炉后面，赫然是张老太太的遗照！

    “你你说的那个老太太该不会就是”

    看着那张照片，沈宵出了一身冷汗。

    “是的，就是这家主人的母亲，两个孩子的奶奶。”

    照片上的老人竖着正统的发髻，五官带着凶相，一点也没有慈眉善目的感觉。

    “小女孩说，就是照片上的老奶奶把弟弟给推下去的。”

    天呐光从面相上看的话还真有可能

    “这样啊。”夜烬楼沉吟一声。

    突然间背后传来一阵喧闹。

    “你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娘儿俩？”孩子母亲哭着捶打着自己的丈夫，身后几个亲戚拉都拉不住。“她生前不喜欢我也就罢了，为什么死后还这么对我？！”

    撕心裂肺的哭声回荡在整座单元里，听得沈宵心里一阵难受。

    “这对夫妇不是原配吧？”夜烬楼冷静道。

    “嗯，男主人离过婚，后来再娶的这个妻子。”姚乐成应道。

    “死得那个男孩是俩人结婚后生的？”

    “是的。”

    “能带我去那个孩子的房间看看吗？”

    “可以。”

    男孩的房间在靠近阳台的地方，房间里的装饰都是崭新的。阳光透过窗子打在床铺上，小动物印花的床单平平整整的，床上的玩具还套着塑料袋。

    真是个不错的房间啊诶？！

    沈宵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起，一个小女孩儿站到了自己身边。

    “这里是弟弟的房间。”小女孩怯生生道。

    “她就是？”沈宵询问得看向姚乐成，他肯定地点了点头。

    坠楼小男孩的姐姐。

    “这个房间刚装饰好，弟弟他还没有住过。”小女孩眼泪汪汪地说。

    “没关系，以后就是你的了。”夜烬楼冷冷道。

    “呜我不要，我要弟弟回来”小女孩哭出了声。

    “你怎么这么说话？她还是个孩子呐。”沈宵低斥了夜烬楼一声，接着就蹲下身来哄小女孩。“乖，不哭，大哥哥刚才是跟你开玩笑呢。”

    这时候来了一位中年妇女把小女孩带到了沙发那边，似乎是这家人的亲戚。

    “喂，你刚才太过分了吧，人家弟弟坠楼你还那么说，不是成心弄哭人家么。”沈宵不满。

    “我说的是事实。”夜烬楼道。

    “就算是事实也不能这么直接啊。”

    “你没有察觉到吗？”红色的目光冷峻得看过来，“这房子里的怨气？”

    “怨气？”

    经夜烬楼这么一说，沈宵这才感觉到。

    确实有，只不过因为这里人气太旺，所以被遮掩了，而且也分辨不出到底是人类的还是鬼魂的。

    “是那种有点让人发冷的感觉吗？”姚乐成问，“我好像也感觉到了。”

    “不，那不是怨气，只是单纯的冷而已。”夜烬楼道，“这间单元只有阳台和男孩的房间朝阳，剩下的地方基本都背阴，所以你感到冷也是很正常的。”

    怨气本身并不寒冷，寒冷的只是人所处的环境。人之所以会将冷这种感觉下意识地当成有鬼存在，是因为很多文学和电视作品里都是以这种感受来衬托那种阴森恐怖的气氛。

    恐怖会给人寒冷的错觉，这倒是真的。

    实际上怨气带给人的是一种不适感，能让你体会到怨气产生者内心的扭曲和灰暗，这才是主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