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绮年从小就是个听从父母之命的温顺女儿,对于他们的话,基本上不会有反驳或者质疑的念头。
但是,眼睁睁的看着江红叶离开,她越想越郁闷。
明明就是她在暗中兴风作浪,且好不容易又逼她交代了一切,却这样任由她逍遥离开?
她不甘心!
恶人就该有恶报,否则早晚还要祸害更多无辜的人。
顾绮年蹙着眉头思索,母亲虽然看上去闲散不爱管事,却不是是非不分的。
她其实很嫉恶如仇。
李莲c江红叶这对姐妹的事,本来只是和范家有关,但既然牵扯到了自家,就不能当做没发生过。
否则,近二十来日的聒噪生活,就白白受了?
顾绮年撇撇嘴。
她不相信当娘亲听到江红叶已将证据交到范太太手里的那刻,不会像自己这样恼火愤怒,亦不认为对方当真只是因启程在即不愿多生事端而息事宁人。
可是,母亲却真的亲口吩咐银娟,说放江红叶离开。
不该啊!
怎么想都不合理。
她回想起银娟带回来的话:“夫人说江红叶在咱们这交代了一切,出去后范太太定不可能放过她这事关键就是范师爷家在作祟就算这次没了证据,但若是有心要办谁家,还能躲得过去?”
范太太若知晓江红叶已经坦白了一切,定不可能放过她!
顾绮年心底突然起了丝莫名的兴奋,她默念几遍,再联想到最先前花铃的话意:就算事情闹得不可收拾也不用着急,母亲她能有法子制住。
这是在暗示自己放开手脚?
是了,如果只是逼问江红叶毒药真相的事,母亲何必大费周章的让人把她带到自己这来?
江红叶这种贪财怯懦的性子,就算不利诱,谁用点狠招都可以逼她就范。
顾绮年的耳旁,好似就响起了母亲这几日的唠叨。
她总是不放心的望着自己,表情忧心忡忡,道不确定自己回京后能否适应,能否有能力应对。
她即轻叹了声。
须臾,眸中闪过决然,让蓝苏去外院找严管家过来。
顾绮年要用人。
她不愿助纣为虐,否则即使离开,她的心里也总藏着份不甘。
这么大的一场闹剧,总得有人负责。
范家深宅的正屋里,下人们个个屏息凝神,皆全身紧绷着低头看地。
满地都是破瓷盏和花瓶碎片。
范太太满面怒容,大口喘着气无法息怒。
夫妻间大吵了架,丈夫刚刚气冲冲的离开。
范倩婷闻风赶来,挥退了众人过去相劝:“娘,您何必又跟爹置气?”
“我跟他置气?是我想的吗?你也不去问问你爹他都做了些什么好事!”
朱氏想起来胃就疼,破口骂道:“我当初真是瞎了眼选了这么个男人,本看着他年纪轻轻就当了师爷觉得有些能耐,没想到表面上跟我扮斯文拽才华,背地里却尽干那种不要脸的事!”
她素来强势,但刚被丈夫反训了顿,心里就憋着无数的委屈,此时更加怒不可遏。
而先前没来得及骂给丈夫听的话,此时就让女儿倾听:“你爹在外面胡来,我已经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现在倒是好,在家里还做那种荒唐事,是不是真当我不在了啊?!”
朱氏手抓着桌沿,怒到极点不断咳了起来。
范倩婷就忙替她顺气,想端茶给对方喝,却发觉早被打碎在了地上。
便只能柔声安慰:“您别气了,爹不过就一时糊涂,娘何必和他计较?
家里哪个婢子不安分,拖下去打死了就是,若这样觉得不解气,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