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蛋哥把嘴里嚼得没味的口香糖用手指扣出,黏到绿毛青年的脸上,慢慢压延开,顺便给了一耳光子。
“去医院看着马桶,你打的你要负责。”
“是c是!”绿毛青年连滚带爬地从地上爬起,向着不远处的医院跑去。
皮蛋转头对身边的阿飞们,打了个阿欠,懒懒的说“把这车给我砸了。”
靠前的几个也不客气,操起钢管c砍刀就往车上招呼。
几声类似铁匠打铁的声音,车面被砸得凹了下去,窗户被捅破,碎玻璃倾洒了一地,没过多时,车胎也让一个心狠手辣的光头给扎爆了,扑呲一声,把皮蛋下了一跳。
“你t就不能轻点吗?”
“皮蛋哥,这是砸车啊?”那人无奈地看向皮蛋。
皮蛋扬了扬手,“接着砸,卖力点!这车要开出了芜华路,这个月就没有分红了。”
对面,砸车的社会青年下手的力道有重了几分,敲得很响,混乱加重了,一旁买菜回来的老婆婆吓得不知所措,傻傻的呆在那里。
皮蛋找了个好位置坐下,从衣兜里掏出一包南京的香烟,独自点了一根,看见一个峨峨颤诉的老太婆,捡了个小石头丢了过去。
“老家伙,看什么c没见过修车子!”
皮蛋吐出一串串烟圈,把老婆婆成功吓跑了,捆住的菜苔撒落了。
砸车的人还在继续,有些人手里的刀口已经卷了,还在卖力的破坏。皮蛋舔舔自己干涸的嘴唇,一阵爽快,又吐出一大口烟雾。抬头望向古公寓楼,在四楼的楼梯窗口林有彪正看着他。
隔得太远,看不清彪哥到底是和善的笑,还是目光冷峻的盯着他,想想,身子发寒。
手指夹着烟头,就是不敢随地一丢,双唇含着,看林有彪,脸上嘿嘿地笑。
老林扫视着砸车的阿飞们,坚毅的脸上很平静。看了几眼,敲开四楼邻居的门,是一位大妈开的门。
“大妈,我家来了客人,来不及烧水,借瓶开水。”
大妈很热心,“邻里邻家的,别说借不借的话了,先进来坐坐,我去给你拿。”
老林腼腆着笑,“我就在门口等着吧,客人都坐了好一会儿。”
他没有往屋子里探,记忆中这位大妈是有个女儿的,在读大学,现在暑期,应该在家。
一根烟点了半天没点着,大妈却提着热水瓶给送出来了,老林摸着浅浅的短发,有些尴尬。
大妈还要替他送上去,被老林好意的拒绝了。
走的很慢,但到五楼也就是二三十个台阶,提着荡悠悠地热水瓶推开锁坏掉的门。
黑子觉得无趣,“下面什么声音?好像在砸什么东西。”
老林的眼睛很飘,“我们小区有个铁匠在部队待久了,就喜欢疑神疑鬼。”
黑子还想说话,老林已经径直走进厨房了。
锈迹斑斑的铁锅,反不起一丝光芒。腐烂的菜叶散发出难闻的味道,扭开水龙头,冒出腥黄而浑浊的水,不干净。
老林捡了两个干净点的玻璃杯,用锈水冲了一下,在用开水打个滚儿,杯子就算洗好了。
“家里,没啥可招呼你的,喝杯水凑合凑合。”
老林递上一杯水,透明的玻璃杯看起来并不透明。
黑子抿着嘴,“队长”
“叫,彪哥。”
“彪哥国家给的三十几万,你就全拿去整你这张脸!”
“呃。”
老林使劲喝下一口,水很烫,舌头发麻了。在衣兜里翻着,很久翻出一个褪色的钱包,很干扁,没有多少钱。
拿出三张身份证,挑选出一张名为‘林天彪’递给黑子。
“把这个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