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岂能不逮着机会可劲儿地打量心心念念了多年的人。三月的暖阳从窗外shè进来,使得赵玉笙脸上属于她这个年纪的少女独有的纤细的绒毛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因为专注地看着手中的书,纤长的睫毛眨动得很有规律,蝶翼一般扑闪扑闪,却一直扇到了元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她的脸白皙如玉,神色恬淡沉静,细滑的脖颈微微弓着,弧度优美自然,元不由看得痴了。
稍后,赵玉笙的手因为翻书露出了手腕边陈年的刀伤,虽然很淡,但元看了还是一阵心疼,下意识地就想伸手过去轻抚一番。
幸好他及时阻止自己的冲动,那手转为轻叩茶几,然后低声问道:“那个,玉笙姑娘,元某有事请教可否打扰一下?”
“小女子蠢笨粗蛮,郡王爷又不是不知道,我能有什么本事能值得尊贵的郡王爷请教?”真是树yù静而风不止,自己努力忽略这厮,他偏不叫自己安生,赵玉笙正沉浸在美妙的小说情节当中,被他突然打断,语气自然是不好。
这小冤家,浅嗔薄怒之时都这么好看,元盯着赵玉笙生动的眉眼,又想伸手过去了。死死攥住自己的手,咽了口口水,强压下轻颤不已的心后,元方道:“那个,听丁大哥说,玉笙姑娘对开铺子做买卖似乎有些经验?”
赵玉笙冷冷地道:“怎么,郡王爷觉得很可笑?也对,京都的贵女们衣食无忧,素来觉着做买卖谋求黄白之物是粗俗之举,郡王爷自然也跟众人的看法一样了。”
这孩子,面对自己的时候简直就是个zhà了毛的刺猬,总疑心自己靠近她就是要寻她的晦气,怪只怪自己在她心中印象太差。
元心头又是懊悔又是难受,脸上却笑道:“玉笙姑娘想多了,元某从来不觉得高门贵女喜欢做买卖赚钱,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我只是觉着自己和丁大哥在西北的那几间铺子赚钱太少,疑心是不是咱们做错了买卖,想请玉笙姑娘看在丁大哥的面子上指点一二。”
这货在自己跟前姿态竟然摆得这么低,赵玉笙几乎又要疑心元吃错yào了。但左看右看他都是一副诚恳模样,不像是演戏。于是也放下自己的戒备心理,说出自己一直就想说的话:“铺子进项太少,郡王爷为什么只想到可能做错了买卖,却不想兴许是你的人没将买卖做好的缘故?”
“怎么玉笙姑娘觉着这里头有问题?”元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然而此地实在不是说话的好地方,不如咱们等旬休之日丁大哥得空,一道去丁家细说?”事关丁家祖孙的收入,赵玉笙就算不想和元多打jiāo道,也一口答应了。
元大喜,正想借着机会与赵玉笙多说几句,顺便多捞着些见面机会,关婆子和秋桂却讨嫌,偏偏在这时候走了过来。秋桂差点死在元脚下,但凡他在的场合历来是站得较远。关婆子却不怕元,见他靠近赵玉笙便如临大敌,大步走近,直直站在赵玉笙身后,一双眼珠子看过来,神色极不友善。
然后丁蔚和汤秀雯,方子敬和徐蓉也先后走了过来。大家的书都挑选好了,自然是下楼付账走人。自己和笙妹还没说上几句话就散了,元哪里甘心,说自己做东,非要拉着大家去茶楼。丁蔚倒是肯配合,奈何方子敬不愿意,说起先已然灌了一肚子茶水,不想再去。
元眼珠子转了转,又说自家的皮毛铺子新进了些好东西,同时那铺子隔壁又新开了一家绸缎铺子,嚷嚷着让丁蔚带汤秀雯去瞧瞧。汤秀雯知道未婚夫家底薄,哪里肯叫他破费,绯红着脸细声细气地说不必了,自己起先都买好了。
“是啊,咱们起先已然在城中那一带逛了许久了。我和汤家妹子都买好了,笙妹妹她家里头有现成的尺头,更是用不着。咱们几个出来那么久了,也该回府了。”徐蓉也笑着推辞。
元黔驴技穷,只能眼睁睁看着赵玉笙上了马车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