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杜氏揉着太阳穴,长长叹了口气,心道可不就是,大家都是女人,换成自己是赵家四姑娘,都不大可能会原谅元。然而元寻死觅活,说自己娶不着赵玉笙就不活了,大家总不能真的看着他去死吧。
到底是自己的亲弟弟,元佳婉气了一阵后,还是变了口气:“嘿,这孽障混账归混账,但对这位玉笙姑娘却是痴心一片。罢了,咱们就帮他将人娶进门,他之前对不住人家,往后就罚他一辈子待人家好来赎罪吧。怕就怕人家不肯原谅他,死活不肯嫁。”
杜氏道:“此事委实难办。但好在他二人毕竟相濡以沫患难与共了几年。而且你哥哥觉着,玉笙姑娘当年应该是实打实地对二弟动过情地。若是实在不行,还可以借助宫里太后的力量。”
元佳婉皱眉:“借助姨妈,那不就是逼婚了,不到万不得已还是别这样!”杜氏点头,然后说眼下最当紧的是堵住赵玉琴的嘴。
元佳婉冷笑道:“若不是哥儿说出这事,谁知道这位名满京都的才女赵二姑娘是这样一个薄情寡恩之人。她以为在哥儿跟前中伤了自家妹子,哥儿就会瞧上她?这般无耻下作的女子,也妄图做我的弟媳!”
杜氏感叹道:“赵家这一对姐妹真有意思,一个削尖脑袋想嫁给二弟,一个却对他不屑一顾避之不迭、不过这位赵玉琴姑娘有这份心思倒叫我容易行事了,怕就怕她像她妹子一般一无所求。”
广平侯府六姑娘徐蓉的出阁之日定在四月初六,所以她开年以来一直被长辈们拘在家里赶嫁妆。虽然大多数是府里的婆子丫头们捉刀代绣,但有些东西还是得她自己动手。
徐蓉女红本事稀松平常,xìng子又跳脱,这般被拘在府中不叫出门,可苦了她了。到了三月初,她终于耐不住了,借口家中准备的枕套尺头颜色不是很满意,自己要亲自挑选为由,跑到新昌伯府来寻赵玉笙逛街。
赵玉笙正在萱瑞堂给崔老太君念佛经故事,看到许久没碰面的徐蓉上门很是高兴。待听说她是来邀请自己逛街买尺头后,立时嚷嚷着要叫上汤秀雯同逛。
徐蓉抿嘴而笑:“好好,汤家妹子许给了丁将军,往后咱们两个越发该多多走动。”赵玉笙正要打趣她,却听得一旁的崔老太君笑道:“果真是要出门子的人,开始懂事了,蓉丫头竟然知道要结jiāo夫君同僚家的女眷了。”徐蓉给闹了个大红脸。
赵玉笙让关婆子先去汤府请人,自己和徐蓉慢慢出门去与她汇合。结果两人还没出门,赵玉琴来了,听说她二人要去买尺头,便说自己也打算买几段尺头,大家正好同去。
赵玉笙心里不喜,沉默着望向崔老太君。徐蓉本就觉得赵玉琴言行做作,不是很喜欢她,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更加不愿意与之一起败自己的兴,是以赵玉琴说完,她也没有立马说好。
气氛僵硬当中,崔老太君道:“琴姐儿想做新衣裳啊。可巧昨日你们二姑姑托人给咱们捎来了半车尺头,放在萱瑞堂还没收进库房,我正说要喊你们姊妹过来挑选自己合心的。珍珠,你带二姑娘去耳房挑选。”
珍珠立马起身冲赵玉琴抿嘴一笑:“二姑娘好运气,二姑太太捎来的可都是正经的蜀锦,几位姑娘都还没挑,老太太让你先选,姑娘大可以将那些最好看的都挑走。”
赵玉琴咬了咬唇,硬着头皮道:“祖母,孙女还是等三位妹妹都齐了,大家一起挑选吧,省得她们说祖母偏心。孙女,孙女今日想和徐家妹妹还有笙姐儿几个一道去逛逛铺子。”
崔老太君面露不快:“谁敢说我偏心,二房吗?那是清湄送给我的东西,我爱给谁就给谁,你何必怕她们说闲话。琴丫头,家中有现成的上等尺头给你挑选你不要,偏要跑去外头铺子里花银子,咱们家虽然不缺这点银子,但也不可兴此奢靡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