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剖白
月底闲下来,陆焉大多数时候都待在府里陪着景辞,两个人絮絮叨叨似老夫妻,总有说不完的琐碎事。入夜正是静谧时分,景辞方用过药,苦巴巴的一张小脸,正皱着眉,衔他手上的蜜饯吃。忍不住抱怨,“这药真苦得要命,到底要吃到什么时候?今儿怎么比往常还酸些,难不成是搁坏了?”
陆焉斜靠在春榻上翻奏本,看她皱着眉生闷气的小模样只觉着好笑,一伸手将她揽到身前,俊逸疏朗的眉与眼离得越发近,鼻尖相触时还要来一声调笑,“苦么?我来尝一尝如何?”轻佻又恁地迷人,嘴角上扬的弧度将他装扮成一只邪魅妖灵,要凭借唇齿之间的纠葛缠绕吸走她精魂,蛊惑她神髓。
因是失而复得,故此格外珍惜。她能在他收紧的手臂温柔的探寻里体会他的慎重与难舍,亦能在不断深入的亲吻中感受痴恋的心焦,相爱的人总是急迫,恨不能融城一体,恨不能一夜白头。案上自鸣钟依着时间的轨迹慢慢行,不知是漫长岁月还是弹指一挥间,他慢慢离开她嫣红柔软的唇,大拇指在她尖细的下颌上摩挲,一双眼如碧湖似寒潭,沉沉倒映的是她茫然娇艳的脸,美得让人心颤。陆焉轻笑道:“小骗子,明明甜得发腻。”
景辞拿手指勾着他领上相思扣,瓦声瓦气地说:“就是苦嘛下回你陪我吃”
陆焉憋着笑,手臂垫在她腰后,娇娇一个小人抱得紧紧,只需稍稍低头便能尝她唇上鲜红口脂,“这药我可不能吃,吃坏了到时候哭的是你。”
“你又给我下什么好料了?”
“大夫说你体质虚寒,从今日起便要慢慢调理起来,往后才能顺利。”
“顺利什么?”她懵懵懂懂,不明就里。
陆焉捏她鼻尖,轻笑道:“傻姑娘,自然是往后怀胎生育开枝散叶。”转而又叹,“我这里要做你阿爹还要当教养嬷嬷,可真是难为我自己。”
景辞通红了脸,忍不住锤他肩膀,“说什么呢!怎么就怎么就说到那个了”
“怎么?娇娇不想要?”他握住她的手,置于唇边亲吻,沉郁的眸子溢满了爱怜,“家中落败,只剩我一息尚存,我这里总是有些奢念的”
她最见不得他落寞孤寂,还未等她说完便急忙开口道:“我好好吃药就是了,你别着急,以后以后总会有的。”到最后自己羞得说不下去,耳根子红得滴血,红艳艳似一朵春花,芳香馥郁。
他忍不住靠近了,一口咬在她耳垂上,压低了声音同她说:“有什么?嗯?”
“有有孩子”她怯怯想往外躲,不想被他抓回来牢牢按住,翻个身压在春榻上,他便成了她的天,她眼中的乾坤日月c雨雪风霜。
“好,娇娇既如此说,凤卿自当日夜精耕,让娇娇早日如愿。”
“如什么愿?又要欺负人!”
“偏偏只欺负娇娇一个”缠绵又炙热的吻烙在她颈间耳侧,点燃风凉梦短的夜里一簇簇上窜的火焰,一面剥她衣裳还要一面问,“喜欢么?娇娇也让我如愿可好?”
她有些害怕又有几分期待,第一次莽莽撞撞回抱他,却不小心打翻了他头上巾帽,索性将碧玉簪子拔下,眼看他三千白发瀑布一般流泻而下,柔软的发尾落在她耳边,似一阵酥酥软软唇峰不轻不重骚在心头,她纤长如玉的十指穿过他银霜铺遍的长发,精致明艳的脸面上盛开的是郑重深情,忽然间她仰起身子亲吻他霜白的发,漆黑乌亮的瞳仁里汲着一层晶莹潋滟的水波,正望着他,颤声道:“凤卿,我好爱你,我要为你生孩子,生一百个一千个。”
他笑她傻,连表白都让人发笑,笑过之后却是心酸与情难,是言语无法形容的快乐与欢喜,然后又与心酸后怕糅杂成一团,上上下下于心□□叠翻滚。他迫切地想要寻找一条出口,释放他满涨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