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公公,恭喜高升!”
这一切变化,早在盛阳意料和监控之中,只是他必须摆出一副疑惑于刘瑜司礼监掌印太监的服制,而后才恍悟事实的模样。
刘瑜心情显然非常不错,肃然的面孔融化出几分笑意:“盛世子进宫?高升谈不上,都是为皇上办事罢了!”
盛阳进宫不稀奇,因为皇上把一块与金吾前卫等制的腰牌扔给了他,他想什么时候进宫,不需要递牌子通报,任何时候都畅通无阻。
“听说,”盛阳向身后群臣早朝的皇极殿一瞥,“那群人在弹劾公公?”语气似乎有些担心。
刘瑜微微摇头:“盛世子多虑了。”
“这么说公公很有把握了,”盛阳似乎放心地舒一口气,“我就是怕皇上烦心,两边打起来,根本不知道该拉谁。一边压倒另一边,不过分也就罢了,过分了,其他人又要出来说事,皇上更烦心。”
“盛世子不愧是皇上的拜把子兄弟,”刘瑜眯着眼睛,“事事为皇上着想。”
“咱们底下人,不就是该为皇上着想吗?皇上不好,我们怎么好?”盛阳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刘瑜一瞥皇极殿:“那这些人让皇上不好了,咱们底下人该怎么做?”
“刘公公难到我了,”盛阳摇摇头,“杀了最痛快,不过杀了,后面麻烦。哎,总之这么棘手的问题,刘公公还是别为难我了。”言罢就要告辞离去。似乎不想趟这浑水。
刘瑜见他离去的步伐十分坚定,并没有半分踟蹰和拖泥带水,这才信了盛阳今日没有别的意思。
他平素里并没怎么和盛阳接触过,然而却知道此人不简单。
单是那一身武艺就叫人忌惮,更莫提皇上对盛阳的信任。那腰牌,随意出入宫禁,只要盛阳有半分不轨之心,就可以谋逆了。
然而皇上还是把腰牌给了盛阳,这说明什么?
他陪皇上日子最长久,清楚皇上虽好玩乐。却并非愚蠢无能之辈。
皇上看重盛阳。自有看重的原因。
而盛阳若非明白人,也不可能得到如此殊荣。
至于什么孤煞,他倒不十分相信。
他以为,神魔鬼怪都是不存在的。否则怎么天不开眼来惩罚他?
他只相信自己的奋斗。相信谋事在人。
所以他并不认为自己要避忌盛阳。相反,他需要把盛阳拉拢到自己的阵营里。
“盛世子留步,”刘瑜摆出虚心的态度。“请盛世子教我!”
盛阳停下脚步,在转身之前,唇角勾起嘲讽的笑。
“刘公公说笑了,我哪懂什么。”盛阳婉拒。
“盛世子不要过分自谦,你都不懂,还有谁懂?”论自身能耐,刘瑜远远谈不上;但他很会听人意见,比如焦孟关于王岳的意见。
他这句话,也是在向盛阳伸出橄榄枝,就看盛阳会不会接。
盛阳转头望着皇极殿,双手在背后握拳:“人可以杀,但却不一定要昭告天下:人是你杀的。刘公公还年轻,何苦背这么多骂名。”
那意思就是,你在这宫里还有得是日子混,别为这些骂名断了前程呀!
刘瑜若有所思:“借刀杀人?”
盛阳摇头:“这些人也不笨,刘公公往那一站,他们自然知道该做什么。”他也不再往深处说,径自离去。
刘瑜没有很明白他的意思,决定再去找焦孟商量商量。
早得了消息的焦孟等在皇极殿外,听了刘瑜的话,只是哂然一笑:“这还不简单,刘公公只要安排几个不靠谱的位子,给这些不靠谱的人,他们自然能觉出音来自请致仕。到时候想动什么手脚,只要在他们回乡途中,神不知鬼不觉。”
“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