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凛渊摇摇晃晃地抱着余橙站起来,看着忽然出现的海中岛,掂了掂怀里的人,“我们到岸了,你快醒醒。”然而怀里的人始终没有睁开眼给他一个笑容。
傅凛渊每一步都走得极慢,走下飞舟,直接踏上蔚蓝的海水上,双脚刚触碰到海水,海水顿时凝固成冰。
上了岸,一眼可见直耸云霄的阶梯,石阶凭空而立,抬眼望去只见云端处悬浮着庞大的空中之城。
傅凛渊毫不犹豫踏上石阶,数万道台阶,每往上一步,无形的威压往他肩上再加了一层,走到百步时,傅凛渊已是汗流浃背。傅凛渊数不清自己走了踏上多少台阶,他的意识开始出现恍惚,恍惚中似是有人在叹息,“走得那么累,为什么不将包袱扔下?”
包袱?傅凛渊麻木地往上迈了一步。
莫约三十岁的女子站在前面十来米处笑语盈盈看着他,“小渊过来,过来。”
傅凛渊皱眉想了想,这人长得好像他母亲,这般想着,傅凛渊不由自主朝她走去。可是那女子却嫌弃地往后退了一步,责骂道:“你还抱着那破玩意做什么,快扔了他。”
傅凛渊停顿一下,默默摇头,“不能扔。”他是余橙,不能扔。
女子的脸恼怒的扭曲着,“既然你不扔,那就别来找我。”
“好,那不找。”傅凛渊绕过她,继续往前走。
十万道阶梯,仿佛用尽一生的时间,这一路他遇到许多形形色~色的人,他们都让他扔了怀里的包袱,但是他怎么能扔了余橙,哪怕意识已经模糊,傅凛渊一刻也不曾忘记,怀里抱着的是他的一生所在。
走到尽头时,压在傅凛渊身上犹如千万斤重的威压顿时消失,身上一轻,意识也恢复过来,傅凛渊抱着毫无反应的余橙一步不停往宫殿走去,这时一道悠远而冷冽的声音响起,像是整个世界都在回荡着,“吾名央戟。
台阶上是空荡的宫殿,尽管金碧辉煌,却没有一丝生机,此时的央戟坐立在大殿之上,放佛睥睨众生般连视线都不曾往傅凛渊身上掠过。
“可是上界魔君?”
“不愧是本尊选择的魔种。”央戟孤傲的脸上终于露出几分赏识,然而下一秒就变了脸色,“天生魔种却堕落到与道修同流合污,无知小子,你如今还有何颜面前来见本尊。”
傅凛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魔君的意思是我之所以会出生在崆峒门并不是意外?”
央戟嘲讽道:“宿元送了上界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那么大厚礼,本尊自然得回他一个大礼。”
原来他的出生只是一场算计,天生魔种投胎到名门正宗对于宿元来说的确是奇耻大辱。“魔君又怎知我一定会接任魔尊之位?”
“魔尊之位本来就是留与你的,不过你设计沧云的事本尊岂会不知。”沧云是前任魔尊的名字,提到沧云,傅凛渊的神色终于变了变,似是在心虚。
见傅凛渊变了脸色,央戟才满意的继续说下去,“沧云的事,本尊姑且原谅你一回,只是你怀里的那位你可知你怀里的此人有大气运,他一日不死,道修的气运就不可能削减,魔修与道修从盘古开天辟地起便势不两立,上一场仙魔大战足足过去十万余年,至今上界数以万计的魔修还只能偏安一隅,本尊下至魔界几万年,推算无数次,直到二十年前才推算出大气运者的出现,你倒好,不了结此人性命,反倒勾结到一起”
傅凛渊毫不畏惧与他直视,对上那双没有感情的双眸时,傅凛渊被天魔的威压震得心头突跳,他一字一顿,俨然寒冬冷漠的语气道:“即使魔君是天界下客怕是也要遵守法则,魔君也言,苏逸是有大气运之人,若他有个不测,我不信天道会不知道,若是天道震怒,魔界万万魔修还能有翻身之地?”
这话听起来虽像是劝诱,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