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怀着心事到了府里,就听了个事,顿时心情大好,却原来是贾赦与贾母去闹腾三春搬家的事已经成了。贾赦也有小聪明,不说三春,单拎出迎春,只说想女儿并孙女儿,想要接回大房一解相思之情。
贾母对迎春并不在意,却也不愿意贾赦太得意,便推说大房那里无人教养,贾赦立马搬出林黛玉的两个嬷嬷来,又说二太太也不见得多能教养,都把他家琏儿的媳妇教养到家庙去了。
贾母登时就气得瞪眼,又说希望迎春承欢膝下以慰寂寞,贾赦立马就说到了大房更加孝顺老太太,现在迎春还不是住在二房那边连转身都难的屋子里,又不是住在老太太院子里。
贾母有心气一气贾赦,便说也可让迎春并巧姐搬到自己院子来,由她教养,贾赦却立马大哭起来,说是自己就这么一个女儿一个孙女儿,将来还要嫁人,怎么能跟已经十多岁的男人住一起,就算有血缘也不行啊。
这是明晃晃的讽刺了,贾母只觉得气血就往脸上涌,指着贾赦说不出话来,谁知贾赦又添上一句:“老太太的心自是好的,可惜世人都是道德先生,只看表面,哪里知道老太太一片慈心。”
“你给我滚!”贾母咬牙切齿地吼道,却也说不出拒绝的道理来。
贾赦却又哭了起来,边哭边往外走:“既然老太太不待见儿子,儿子自然不会让老太太烦心,迎春也罢,大姐儿也罢,都可怜见的让我带回去罢了。”真真是得了便宜又卖乖。
“滚滚!”贾母大喘着气吼道,鸳鸯忙上前给她顺气,又暗自恼怒地瞪了眼贾赦,想那琏二爷好歹转圜回来,对老太太孝顺又贴心,每次都关怀备至的,大老爷一大把年纪了却是这样的不尊重。
贾赦自然不能真把老娘气死,达到目的一溜烟跑了。
贾母的怒火仍是久久不散,却真拿这个已经自己把自己脸皮随便踩的儿子,如今贾赦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她若去告他忤逆府中的平衡彻底打乱,当年的种种又要翻出来,她是要正坐老太君的,便是偏上几分二房,但也不能太过。罢了罢了,横竖只是迎春,不过是个不说话的木头,又没个本事,将来不过嫁一个平常人家保她衣食无忧罢了。
贾赦拿了鸡毛掸子就敢当令箭使,直接就派人去帮迎春搬家,迎春向来是顺服的性子,贾赦有令不敢不从,又听说老太太也准了,便安安静静地跟着搬家的,心里却愁苦得很,在这边虽然王夫人当她隐形人好歹也有几分脸面,那边的邢夫人却是个彻底不要脸面的,将来还不知如何揉搓呢。探春惜春听说也为她担忧,便很有姐妹之情地与她同往。
只是领着房中人到了大房却被生生吓住,贾赦难得慈父心肠,单给她一个院子,虽比黛玉的差一等也是难得,屋舍宽敞,院子漂亮,器物精美。
“这莫不是错了?”迎春抱着巧姐忍不住问道。
“姑娘说什么呢,你是老爷唯一的女儿,可不是理所当然的。”一旁的李义笑道,他是李忠的弟弟,如今正在贾赦身边当差,算是大房的大管事。
迎春顿时有些感动了,想起以往种种,又有些羞愧,小心翼翼踏进院子,第一次从心底觉得欢喜起来。
“二姐姐,真想与你一样住在这里,旁边又有林姐姐。”惜春年纪小,直接羡慕地开口道,黛玉已听到响动出来,闻言不由得一笑,看向已经闻声而来的贾赦,果然贾赦笑道:“这有何难,我这里还有院子空着,你乐意单住就单住,乐意跟你二姐姐或者林姐姐也随意。”
“可是”惜春很是意动,但想到贾母不由得神色黯淡下来。
“我回头跟珍哥儿说声便罢了,你哥哥必是允的。”贾赦却说道。
惜春惊得抬头看向贾赦,在荣国府住得久了,又三春同进同出的,她倒是忘了自己其实是宁国府的人,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