巩义方说:“没什么事。”他说着,把彭因坦的小羊皮外套递给他。
彭因坦接过来说了声谢谢。不过医院里温度很高,他没穿,只是从口袋里把手机和钱夹子都摸了出来,敲了敲钱夹子,说:“还好你跟着一起来了。不然我想帮忙交费,都得抓瞎。”
他看到走廊上有一条长椅空着,和巩义方过去坐下来。
急诊部忙碌,进进出出总有人,还是有点嘈杂的。
彭因坦想着上次来这医院看急诊是什么时候他喝了酒,脑子还是有点转的慢。他竟然一时之间想不起来,到底是索锁送他c还是他送索锁进来的了总之他们两个都够呛,谁也不要说谁。
他突然想起索锁那张苍白的脸,那一回在医院,索锁像是很不舒服。他当时没有意识到,但是现在想想,她大概是很不喜欢医院这地方的当然,很少有人喜欢医院的。
“这阵子总是在医院进进出出,要是我妈知道了,准得让我去拜神。”彭因坦说。
巩义方说:“我觉得你来这边之后,好像变了很多。”
彭因坦愣了一会儿,才说:“是吗?我自己不觉得。”
他看看巩义方。
义方心细,当然看人也是细致入微的。他要说自己有些变了,那应该是真有些变了。其实他自己没有察觉到底什么地方起了变化。他的工作和生活都照旧,不过是换了个环境,要细究起来,只是多了索锁他嘴角牵了牵。一丝微笑出现在他脸上,但是转瞬即逝。他说:“不知道想正经谈个恋爱,算不算变化。”
巩义方没出声。
彭因坦有点儿困,他甩甩头,让自己清醒点儿,抬腕子看看表,他们进了医院才不过一刻钟而已他活动了下身上,赶跑些睡意。
“搁在以前,我大概是不会多看这样的女孩子一眼的是不是?照你的眼光来看,怎么样?”彭因坦轻声说。
巩义方当然知道彭因坦并不是问他的意见,于是当然的没有出声评价。
彭因坦声音更轻些:“还有一山c火火c雷子你们的眼光,都是抬的高高的,远高于一般的水平线。家境要好,相貌要好,学识要好,性情要好”
样样都要拔尖儿,样样都要最好。他当然也不例外会有这样的俗念。只是很久以来,都没有过认真考虑要照着什么样的标准,长久地留一个人在身边的念头产生了他阒然一省。
长久多久算长久?
要是索锁知道了,也许又要问这么刁钻的问题了。就想那天晚上,他说以后都不要骗她了,她问,多久的以后多久呢,他也说不上。而且他也不想因为要哄她高兴,再扯一个谎。
“你记得之前有一阵子特别流行一段话,说,一个人挣钱两个人花我们当时笑的厉害,说这种日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终于来了吧,可是人家宁可砸锅卖铁,不肯花你的钱”彭因坦闭上眼睛,边说,嘴角露出微笑来。但随即也叹了口气,说:“我对钱这东西没什么概念,她又太有概念。奇怪的是,我竟然不觉得有什么不好”
“前阵子你是帮她卖玉?”巩义方问。
“是啊。不过现在不用卖了。”彭因坦坐直了。
“是么?”巩义方看他。
“嗯,不用了。问题都解决了哎,对了,什么时候借我你那摩托车用用?我试试如果顺手的话,也入手一辆。”彭因坦说。他拍拍巩义方,“你囤的那些摩托车,要不我挑一辆?”
“好。”巩义方倒是痛快答应了。
彭因坦笑笑,再看看时间。
有一会儿,他们都不说话。彭因坦站起来,等了一会儿,往护士站走去。巩义方本来坐在椅子上出神,但见彭因坦好久没回来,他也起身想过去看看,却见彭因坦在护士站和护士套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