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这是哪里?
这个问题困挠了我半年。
我叫聂彪,二十世纪七十年代生人,总参下面某个部门里小小的校官。在我还是尉官时,我的工作就是给某些老头上电脑课,升到校官了,我的工作也换成了整天坐在办公室里喝着茶,看着报纸,再顺手在其他人送过来的文件上签上大名,然后等着下班就是。结婚又离婚——老婆跟个有钱的款爷跑了——家里还有一个正上中学的儿子,如果没有战争,再过几年,我将转业,到地方当个什么科长或者处长之类混吃等死。如果有战争,上战场也轮不到我,除非某方认为我那单位是什么重要军事部门,来几颗精确制导导弹,不然我的工作只是每天增多了签字的时间。
不要笑话咱没什么出息,咱也也是军人家庭出身,从小就做过元帅梦,当年千军万马过独木桥时,咱报考了南京军事通信学院,顺利进入军人这职业。可是进来了,咱才知道这元帅不是你努力一下就能当上的,对绝大多数人而言,哪怕你过劳死,你离元帅还远着呢!
学习,开会;开会,学习。大会c小会,精神c指示,杯子里的开水就这么渐渐凉了下来。开头,很多头脑灵活的打报告申请转业,到地方去驰骋商场了,我也想过把大款瘾,递交了申请却被政治部主任以人才的名义强留下来。后来,老婆离了,我也自认年纪大了,没了闯劲,不想闯荡江湖了,这时候同样还是那政治部主任却又动员我转业:部队不是养闲人的地方,要质量建军,就要精简
开玩笑!以前要转业时,不让我转,现在想扎根军队了,却又要我转业。我现在才是个少校,转业到地方能干什么?当给人跑腿的科员吗?
我记得,那些天每天我都泡在主任家里,主任吃什么,咱也吃什么,主任喝什么,咱也决不退缩。当然,主任要睡觉了,咱可没那么厚脸皮留宿,只要过了凌晨两点,咱肯定离开主任家老人家说过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评级时,我是男儿有泪就轻弹,只因已到转业时。
然后?然后有天我拿着茅台找主任,跟他对支了两瓶,主任的脸是喝得红光焕发了,我只觉得自己脑袋发涨,然后就倒了,再然后我就不知道我是谁,在哪里了。
看看我身上这套衣服:黄色软檐帽,黄色防雪衣,大头鞋。这些都没什么,只是软檐帽正面缝着个黄色五角星,在后面还有两块破屁帘,黄色防雪衣红色的领章上还有颗黄色星星。这他娘不是日本兵军服吗?老子堂堂中人,怎么会穿这破玩意?
肩上背着三八大盖——不必怀疑,一个军人要是分不清楚三八步枪与九五枪族,那他可以找块豆腐撞死了。腰间皮带上还拴着子弹盒。
光看这胳膊c腿和肚子,这就不是个坐办公室应有的体型,找个有水的地方照照。这是有着仁丹胡子黄瓜脸的家伙还是我吗?
这山,这水,这打扮,难道我穿越了?而且穿越成日本兵?老天!这玩笑也未免开的太大了点吧?我是不想转业,可您也不必让我去当个鬼子兵啊?
一身冷汗。
幸好,有人在四处吆喝着找人了,几个穿着和我同样军服的人找个叫柱子的家伙,一直到人家拉着我的胳膊,我才知道那个叫柱子的就是有着仁丹胡,黄瓜脸的我。
不管是上帝还是菩萨恶作剧一把,对现在一无所知的我装扮成个少言寡语的傻瓜,我怎么知道那个叫柱子的说的哪国话?口头语是什么?言多必失,言多必失啊!那些人肩上也扛着三八大盖,要是发觉我不是死鬼柱子,我不认为我一个可以顶他们几个。
被那些人带了回去,一脸痴呆状的我在一群人面前,挨了一个比我个子还矮半头的家伙好一顿大嘴巴,一把打嘴里还恶狠狠地骂着“八嘎”。
那家伙没什么力气,不过我却不能还手,连状况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