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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不懂,还还什么手?就算那个嚷嚷着“八嘎”的是该死的日本鬼子,可我现在身上不一样披着鬼子皮?我还手,被那家伙支使周围围观的士兵杀了,给中国人知道了只会说“狗咬狗,一嘴毛”,又不会说我是条中华汉子。好汉不吃眼前亏,逞能的家伙总是死的最快,这道理我十年前就懂。于是很猥琐的我让那家伙打了个痛快,那家伙打够瘾了,又让周围围观的十来个家伙围着我好一通痛打,黄瓜脸都给打成了猪头脸,这才把我丢进一个小黑屋,不管我的死活了。

    我冤啊!比窦娥还冤!可再冤,我也只能装受气的媳妇。

    小黑屋总有出来的时候,一出来我就被那些找我的人拉去营房,还真是鬼子窝!附近全是鬼子兵,也有穿着鬼子军服,一口一个太君的。

    两个小时后,我又回去了:离开小黑屋十五分钟后,东张西望的我挡了一个太君道,于是一顿好打,再进小黑屋。等我再出来,说中国话的家伙都知道军营里多了一个傻子。

    不说话的假傻子,真傻就要让太君给庄稼当肥料了。

    话是不说,可我有耳朵,我会听。听了半年,我才搞清楚基本情况。

    柱子,也就是我,大名:张二柱——这名字忒土!不过好歹还是中国名字。柱子是滨江省巴彦县人,他父亲在民国初年留学日本,九一八事变后柱子的父亲仗着他会日本话,又在日本生活过,干上了一份他以为很有前途的工作:在家乡给鬼子当翻译,也就是俗称为汉奸。

    很明显,柱子父亲混的很有出息。三二年八月,张甲洲指挥的东北工农义勇军江北骑兵独立师会同才洪猷的黑龙江省抗日救攻入巴彦县,在杀了几个真鬼子同时,顺带砍了些汉奸的脑袋,其中就有柱子他爹的人头。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虽然柱子缺少语言细胞,学了半天也学不会日语,可这不阻碍他加入伪满洲队,去找那些砍他爹人头的义勇军报仇。如柱子所愿,在追剿抗日义勇军的战斗中,柱子杀了不少义勇军战士,他的“壮举”博得了日本主子的欢心,七七事变后,关内需要大量兵力,日军兵力不足,在动员朝鲜人同时,也抽调部分伪满洲士兵加入到日军行列里,张二柱虽然听不懂日本话,却也以听话c敢打,被日本主子拉进了关东军。

    天杀的!死的又不是我老爸,凭什么叫我披上这身鬼子皮?什么人不好当,偏偏要当一个双手沾满爱国志士鲜血的汉奸

    这性质绝对不是转不转业可以比拟的。我发誓,哪怕敌人用上美人计,咱在将计就计后,也要坚决离开这支汉奸队伍。

    但我能离开吗?离开后去哪里?

    隐姓埋名?现在是一九三八年,七七事变已经过去一年,大河上下,大江南北,何处不是狼烟四起,血光冲天,日军一大特色就是喜欢屠杀,进城屠城,进村屠村,哪里是可以安全隐居之所哟!去国外吗?您倒是告诉我,如何从这噶嗒偷渡到国外去!是靠两条腿去苏联避难呢?还是游过太平洋,到美国开餐馆?那种明显不现实的事情提都别提!而且我还是军人,与过世的父亲一样,是共和人,和平时期喝茶看报,无所事事也就算了,战时咱就当逃兵?这显然会让人鄙视,就算别人不知道咱是什么人,咱自己心里也过不去不是?

    军人,他的价值就体现在保家卫国的战场上,怕死?怕死还当什么兵!百姓出钱养活你,那是要你见困难就上,而不是为了养群蛀虫!曾经混日子混的除了血压高,血脂高,其他就没什么的身体内,有股力量开始苏醒,那是多少年没有的感觉了?好象小孩出生后,曾经的激情就随着锅碗瓢盆小孩哭闹不知所踪,现在,那种感觉又回来了。

    隐姓埋名只在脑海里一闪,就被军人的使命感驱逐的无隐无踪。

    不逃避,那就只有“起义”,回到自己人战斗行列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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