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园内一片沉默,气氛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来,胤禛看着太医隔着绢帕舀着的那条披帛脸阴沉的能滴出水来,“从哪儿来的?”
那嬷嬷跪在地上回话,“是已故的宋格格送给侧福晋的。”刚才太医说那条披帛上被人下了蛊,是无形无色无味的蛊毒,通过接触进入人体内,潜伏在宿主的血液里,一旦时机成熟就引发宿主进入沉睡,慢慢在睡梦中死去。
除了蛊毒,还有早就被她们前查出来的麝香和红花,胤禛听了心里都发冷,他真是没想到后院女子的争斗居然残酷的到这个地步,已经到无所不用其极的地步。他以前认为争风吃醋,对孩子下手,去母留子什么的已经是阴狠无比了,如今她们的手段层出不穷真是让他大开眼界。
太医说此蛊毒名为“昨日繁花”,是前明时期一个苗疆女子所研制。传说她曾救了被蛇咬伤的汉家男子,那男子养伤期间两人情愫渐生,男子允诺她赶考之后,大红花轿娶她进门。谁知道那男子去了三年未归,等到那女子找去的时候才发现那个男子早就死了,死在了一场阴谋下。
原来那个男子考取了功名,被下放了一个实缺,去蜀地做县令。他心心念念着苗疆的阿妹,想着去娶她过门,然后两人一起上任。哪知道半路遇到被劫匪追杀的出门游玩儿的当地知府的小姐,那小姐对他一见钟情,便想着要嫁给他为妻。哪里知道那个书生是个死心眼儿,直说有了未婚妻,不能另娶她人。
知府夫人设了计策,让书生县令和小姐生米煮成熟饭,那书生县令醒来之后知道被设计了,宁死不从,说是就算是告上天听,也要还他清白。知府大人暗恨夫人的愚蠢,女儿的不自爱,可更恨书生县令的不知好歹,软硬不吃,如此情况之下便将他设计,污蔑他与贼匪勾结,本就没有背景的书生县令,最后被判了斩立决,冤死蜀地。
苗疆阿妹得知此事自是要为情郎报仇的,她转回苗疆找了族里养蛊的能手,用自己的身体养出了一种名为“昨日繁花”的蛊毒,只需要通过接触就能渗透人的皮肤,潜伏在血脉之中,等到时机爆发。知府一家下场可想而知,阿妹也孤独终老,时过境迁,那些故事和人都留在了历史的长河中,只有蛊毒留了下来。
胤禛听完太医的叙述,紧蹙着眉头,真是歹毒的心肠,怪不得世人常说,青竹蛇儿口,黄蜂尾后针,最毒不过妇人心。手中的杯子一把扫在地上,惊醒了也后怕于蛊毒歹毒的那嬷嬷和一屋子奴才们,他冷冷环视屋中众人一眼,“苏培盛,着人去查,仔细查!”
苏培盛领了命,出去吩咐了他手底下专门负责查府中消息的小太监们,将这件事儿仔仔细细的查清楚了。那些小太监们得了令便麻溜儿的去查了,苏培盛回了屋子复命。
“主子,奴才已经按您吩咐的吩咐下去了,想必很快就有消息了。您别太着急,不然您要是累倒了,侧福晋可怎么办啊!”
苏培盛的一番话说到了胤禛的心里,他的侧福晋还躺在床上生死未卜,他不能自己先乱了阵脚。那位查出蛊毒资历颇丰的老太医已经开好了方子,着人去给侧福晋煎药,只说这要最多能减缓蛊毒的毒性,去除血脉中的药力,但最重要的还是看病人的意志力,因为这个蛊毒最主要的是控制人的精神和思想,只有宿主意志力坚定,才能配合药效尽快恢复,不然一切都是白搭。
胤禛闭上眼睛,心中重重的叹了口气,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就听见悦园院子里闹哄哄的乱成了一片,一个女子大声的怒骂呵斥之声不绝于耳。原就心里不舒服,憋着一口气,怒火高涨的胤禛,听到吵闹不休的声音更是憋不住了心里的那口气,站起身来迈着大步,冒着怒火就走到了院子里,看着眼前一片乱哄哄的景象气得他上前一脚将跟下人们撒泼打骂的李桂芳踹翻在地。
“混账东西!也不看看悦园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