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里午后的阳光照在兰苑内,跪在地上的李桂芳却感觉不到任何一丝温暖,只有无尽的冷包围着她。看着那份册子,她眼睛有些发呆,除了不住的摇头,却怎么也说不出任何辩驳的话来,好似刚才那个大呼冤枉的人不是她。
那拉氏坐在椅子上冷冷的看着她,目光中带着那丝不屑和隐隐的得意,让李桂芳瞬间找回了理智。她妩媚的杏眼里涌出泪珠,哭得凄惨极了,让听了的人很是不忍。
她看着质问她的婠婠,跪在她脚下呜咽着,“侧福晋,侧福晋,您要相信卑妾,卑妾真的不曾做过啊!这些东西是哪里来的,卑妾真的不知道。”她清楚的记得她哥哥给她的那个册子不是这本,这本封面是蓝色的,那本封面确实牛皮纸糊的姜黄色。虽然她识不得几个字,但记性还是不错的,管账也算是把好手,绝对不错自己手里的那本账册。
婠婠半信半疑的看着跪在地上哭的好不可怜的李桂芳,犹疑着看了看稳坐钓鱼台的福晋那拉氏,咬了下嘴唇,轻轻叹了口气,慢慢收回了手中的册子。
“福晋姐姐,你看李姐姐一直喊冤枉,咱们是不是把事情清楚再说。如果爷在家里也会同意这么做的,不能不给李姐姐辩驳的机会,就给她定下罪名。福晋姐姐说呢?”
那拉氏想说不同意也不是,说同意心里又不甘心,过了许久,才传来重重的一声嗯,从鼻子里闷闷的吐了出来。那拉氏也不想同意的,可思前想后还是按照婠婠说得应下了,毕竟她要是不同意,那她这些年的名声就完了,而且谁会知道这狐媚子写信的时候会怎么给四阿哥说。即使四阿哥不相信她的话,但是一旦留下隐患,将来必成大祸,不得不谨慎为之。
“既然如此,那就请福晋姐姐先说说是怎么知道这事儿的,然后李姐姐再来说说,两下里一对证,清白与否,自见分晓。”婠婠笑眯眯的看着坐在上座的那拉氏,“福晋姐姐以为妹妹所言如何?”
那拉氏一听倒也没什么过分的,便点头答应了。“也好。李氏,看在侧福晋的面子上,本福晋给你一个辩驳的机会,但愿如你所说,你真的是冤枉的。”
李桂芳连忙对着那拉氏和婠婠磕头谢恩,她知道这是她唯一的机会,如果抓不住,以后她就会被四爷迁出府,送到郊外的庄子上,一辈子都不能回来了。不,她还年轻,不能在庄子上老死一生,她不能输在这里。
她又抬眼看了看婠婠手里的册子,想必信封里的是那些放印子钱画押的契约,如今之计是怎么先躲过这一关。刚才看那个册子不是她房里的那个,那她的那个去哪儿了?这个册子又是哪里来的呢?李桂芳迟疑着,但最终在看到那拉氏笃定的眼神时,她再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先洗白了自己再说。
“谢过福晋恩典,谢过侧福晋大恩,卑妾永不敢忘,以后定会好好报答二位。”
她的话里有话,婠婠和那拉氏自是明白,都却只是但笑不语。
婠婠自是知道,今日里她看到了李氏屈辱的时候,以后只要有机会,她一定会不遗余力的打击自己这个知情人,甚至有可能想让自己消失。可是,只有这样才更有趣不是吗?她不会让这后院中的女人都消失,因为只留下自己的话,目标太大了,必须有人成为她的挡箭牌。
那拉氏知道她跟李氏的梁子结定了,两人时间算得上不死不休了。但她则是笃定了李氏这次必死无疑,这一次绝对不可能这么轻易的放过李氏,这么有力的证据下,她肯定找不到以后好好“报答”自己的机会了。
婠婠看了看那拉氏,“福晋姐姐说说,是怎么知道的这事儿?妹妹也好奇,李姐姐怎么这么巧就被福晋姐姐逮住了呢。”
那拉氏一愣,她没想到浑达奇氏的话茬子也很硬,嘴角翘起一抹讥讽的笑容,“浑达奇妹妹总不出来走动自是消息不灵通,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