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就在京城经历一场风雨巨变之时,远在吉州安江的胡公家也在经历一场家变。
去年,胡公家世子张歧从军中退役返家。今年年初,张锐之父张逸变把胡公家主之位正式传于张歧,过起了退隐的生活。
张歧继承家主之后,对胡公家的人事c经济进行了一系列的变革。在人事上,张歧提拔了一批年轻的家臣取代张逸在位时的部分老家臣,担任家族中主管之职。在经济上,张歧对家族领地内的某些行业加收了税赋,理由是近些年物价上涨,现在的家族赋税收入远不够庞大家族开销。
新任家主的变革,使得一些失去权利和遭受损失的人怨声载道,不甘心被革职的老家臣还找到已退隐的张逸老爷子申诉。然而,已把权力移交给儿子的张逸也爱莫能助,他明确表态不再干预家族事务,对于找他申诉之的家臣只是好言安抚。大家乘兴而来c败兴而归,明白老爷子完全不理事了,这才心有不甘地接受了新任家主的安排。
上半年,胡公家上上下下几乎都在为新家主的变革忙碌着。到了七月,新更换的家族主事们都已到位并开始履行职责,家族领地内新增加的税赋收入也都分文不差地缴纳上来。正当新任家主张歧想送一口气时,一场家庭战争又突入其来地爆发了。
“真有这么严重吗?”董小意注视着胡公家地女管事之一的甄夫人问道。
甄夫人低头回答道:“意夫人。妾身怎敢妄然菲薄胡公殿下的家事。昨夜,胡公殿下和玉卓夫人吵得非常厉害,暴怒的胡公殿下还扇了玉卓夫人一耳光!玉卓夫人从小到大哪受过这种气,就哭闹着与殿下撕扯起来,谁劝也不管用。后来,还是徐老夫人听到吵闹声出才劝住。而玉卓夫人气得寻死觅活。非要殿下写休书,坚决要回娘家去。任凭徐老夫人怎么劝也不管用。徐老夫人又急又气,连忙吩咐妾身一定要请意夫人去一趟,帮忙调解。”
董小意知道徐老夫人是奶奶寿平大长公主当年的陪嫁侍女之一,在胡公家的地位非常高,如果她都没有办法调解二哥和二嫂地矛盾,自己去了恐怕也不顶用。
深思一会儿,董小意问道:“父亲大人和母亲大人没有出面劝解吗?”
甄夫人叹了口气说:“老殿下和老夫人上月底到玄州狩猎去了。倘若他们在家调解矛盾,恐怕胡公殿下和玉卓夫人也不会闹成这样。这次,不得不烦请意夫人出面了。”
董小意又问:“胡公殿下与玉卓夫人为了何事吵闹?”甄夫人抬眼看了看站在董小意身后的亚红等几个贴身丫鬟。没有说话。董小意转头对亚红使个眼色,亚红便知趣地领着丫鬟们离开了房间,出门时随手带上了房门。
甄夫人见房内没有他人。才低声说道:“殿下去年回家后,瞒着玉卓夫人收了一房小妾。其后经常借口巡视领地,跟小妾会面。本来府中大多数人都知道这件事,老殿下和老夫人也略有耳闻,只是都不愿与玉卓夫人明言。上月底,殿下的小妾为殿下生了一个儿子,殿下整日欢喜不已,玉卓夫人起了疑心,遂派人调查,于是真相大白。玉卓夫人非常生气。总拿这件事与殿下争吵不休。估计殿下也是被吵烦了,昨夜终于忍不住打了玉卓夫人一耳光。”
董小意听罢缘由,又吃惊又好笑。二嫂为了夫君纳妾的事就与二哥吵闹。还不顾斯文与二哥厮打,简直毫无名门主妇的气度。
董小意与二嫂司马玉卓关系很不错。早年,张锐家境困难,张锐的父母经常邀请董小意回安江城堡居住。因此,她与也是单身一人在家的二嫂司马玉卓成了无话不谈的闺中密友。司马玉卓曾经一脸幸福地说过。张歧与她约定。今生只娶她一人为妻,不会再娶侧室和纳妾。当年司马玉卓就曾跟她谈论过对男人的看法。她认为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只要有机会就要沾花惹草,自己一定要牢牢地看好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