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阿喜房门口的婢女吓得脸色惨白, 扑跪在文慎脚边, 哆嗦道, “小姐讲要休息,奴婢哪也没去, 一直守着”
文慎抬手打断, 让她起来, “不怪你,下去吧。 章节更新最快”小徒弟真想走, 几个婢女也看不住。
婢女喏喏应声, 待她走远, 文慎坐在榻上, 随手拿掷下三枚铜钱,掐指心算,很快便知小徒弟去了哪。
山上那间道观,因许久没人住,遍布灰尘, 阿喜洒扫半日,本想做饭, 厨房里米缸空空, 只能作罢,饿着肚子回房睡下。
迷迷糊糊间,似乎看见床沿坐了一人在看她。
阿喜揉了揉眼,待看清面前人,呐呐喊, “师父”
不知是否错觉,她听见文慎的叹气声,“一声不吭跑到山上,可有想过府上管家和为师会担心?”
阿喜垂眸,“我想在这里住几日,会回去的。”
过了一会儿,她补充,“不会耽误婚期。”
宁国公府已经将婚期订在下月初六。
师徒二人一时无话可讲。
阿喜在等,等半日不见坐她床沿的人有话讲,心中渐生倦怠,不再期盼什么,她翻个身背对他,闷闷刺他,“阿喜要睡了你虽然是师父,但这样看着阿喜,也于理不合,被人知道了该讲闲话。”
她紧捏被褥,竭力控制自己不回头看他,直到传来吱呀开门声,才翻身回头。
转天天光,阿喜推门出来,文慎已坐在院中,也不知何时起的,手边茶碗早以凉透。
“师父。”阿喜喊他,然后去打水洗漱。
夜里露水重,文慎在外坐一夜,衣衫早已湿了大半,起初阿喜没注意,待将木盆放在石台上洗漱时,才看清楚。
“师父,你怎么不回屋里?”阿喜抓他手,冰凉彻骨,一时又气又心疼,“快回屋,重新找身衣裳换上。”
她稍用力,将文慎拉起,推他进房,又忙烧热水让他洗澡。
一通忙乱,像小时候照顾他那样,把人按睡在床上,掩紧了被,还不放心,“师父,阿喜去煮姜汤。”
文慎视线一直追随,见小徒弟愿意看他,愿意和他讲话,压在胸口的石块似乎瞬间被挪开,昨夜的忐忑竟渐化作委屈,是以当小徒弟端来姜汤时,他并未伸手去接。
“师父,阿喜喂你。”阿喜关切道。
文慎不拒绝,任由小徒弟一口接一口喂。
看着他喝掉整碗,阿喜端碗要出去。
“你去哪儿。”他轰得起身。
阿喜怔愣,呐呐道,“师父,阿喜是要把碗送回厨房,再给师父做饭。”
她越坦荡,反越衬出他不自在,“为师是怕你再乱走。”
“师父放心,阿喜会听话,等着宁国公府来迎娶,不会给师父再添麻烦。”她低头看自己脚尖,全然乖巧徒弟的模样。
文慎点头,看她出去,胸口似乎再被压上巨石,如鲠在喉,却不知如何说。
师徒二人在山上住了几日,再下山时,管家匆匆来报,“大人,宁国公府上大公子他c他带婢女私奔啦!”
坊间多个传闻,有讲大公子对婢女情根深种,也有讲那婢女手段了得,对大公子下情蛊。
流言纷纷,倒都可怜起国师府上的小姐,毕竟退婚对女儿家名声伤害极大。
管家最怕小姐伤心,喋喋劝慰,“小姐不怕,我再为您留心更好的,保管能嫁出去。”
阿喜哭笑不得,“我不怕,嫁不了人,多陪师父几年。”
文慎深感欣慰,看来小徒弟心中还有他。
管家显然不赞同,“姑娘家大了,哪能不嫁人。”
又问文慎,“大人,有再来提亲的,老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