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和薛纬霖想得那么不堪!我请他吃饭,只是因为他因为救我而受伤!我欠他的!”
“是吗?可是我记得我跟你说过,他救了我老婆,我会还他情,他救了我们家儿媳妇,我妈会去还他这个情!我陪着你天天去看他,承诺他需要时我万死不辞,我妈天天伏低做小去看脸色,这都还不是感谢?”
她承认他和温宜都做得非常好,可是,薛纬霖救的是她,她请吃一次饭并没有错,何况,就算没有救命之恩,跟朋友吃顿饭又何错之有?
“薛纬霖说,要请我吃饭!我觉得他救了我,我欠他情,所以我请他吃饭!而且正好我也很久没吃火锅了!所以就去了!就这么简单!”她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清楚了,现在能放过这件事了吗?
没想到,那边更僵冷的声音传来,“阮流筝,如果他下次要你以身相许呢?你觉得欠了他的,是不是也就半推半就了?”
“宁至谦!你太过分了!”她忍无可忍,“我从来没想到你是这么小气的人!更没想过你的思想这么污秽不堪!”
“所以,现在看清楚了,是不是后悔了?”
“你简直无理取闹!对不起,我很累了,不想再说话!再见!”
她将手机扔回给司机。
司机也不敢挂断,低声继续跟那端的人说话,说了几句后看着她,似乎,那人还想和她说,她摆摆手,厌了这样的对话,这样的争吵是没有意义的,不信任对于分隔两地的人来说是件痛苦的事。
她以为他们经历了那么多,彼此早已心意相融,不曾想,却还会如初恋的少年男女一样有这般无稽的争吵和考验。
司机只好如实汇报,这个电话,终于到此结束。
司机把她送到家的时候,迟疑地拿着钥匙,不知该不该给她,“这个”
阮流筝的目光在钥匙上淌过,不想为难司机,收了,“谢谢。”
“你太客气了,阮医生。”司机终于松了口气。这份工作如果仅仅只是开车,还是很好干的,可是要掺和进雇主的恋爱事件里去,难度系数就太大了些
吵架是一件辛苦而且闹心的事,在司机接送和她自己开车之间她选了后者。
没有手机终究是不方便的,她想,明天没有手术,如果正常下班的话,她就有时间去买手机了,然而,第二天中午,司机来医院找她,交给她一个手机,换了新号。
“阮医生,宁医生说先用着新号,过两天你有时间了,你再把原来的号申请回来。”司机道。
天气很热,虽然司机一路开着车来的,但从门口到科室,也跑得满头汗了。
阮流筝除了说“谢谢,辛苦了”之类,不忍再说其它。
手机全新的,里面什么也没有,她也没心思装,收了,把自己新号码告诉科室,只为科室有事的时候可以随时呼叫她。
下午下班的时候,她给北雅神外打了个电话,她想问问朱雨晨的情况。
虽然来了西城,但是,朱雨晨的病情一直挂在她心上。
那边接电话的是丁意媛,也就是说,丁意媛还没有离开北雅。
丁意媛告诉她,情况很不好,让她有时间回来看看。
她放下电话就开车去了北雅,的确一天不如一天
强颜欢笑地和朱雨晨说了一阵话,最后自己在回去的车里大哭了一场,为朱雨晨,为沈归,为他们那份感天动地的爱情。
生离和死别,都堪称人间最痛。
可是,鲜有人去比较哪种更痛,而他们作为医护人员,却能深切地体会,死别,永远比生离痛苦。
有的人,只要还活着,天涯海角也罢,形同陌路也罢,犹自相思也罢,只要活着,是爱,是恨,是淡漠,只想起时一声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