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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宁家。

    温宜一直在昏睡c做梦,梦境极为混乱,一会儿回到她和宁守正结婚那时候,一会儿出现另一个女人,一会儿又是她和宁守正在争吵,争吵的内容也是在多年前和近期之间跳来跳去。

    宁守正沉痛的声音一直响在耳侧,“宜,我对不起你,可我也同样对不起她。”

    “你至少还有我,她什么都没有。”

    “谁告诉你的?张助理?”

    “是,我去医院看过她了。”

    “我想给她留笔钱,我欠她太多。”

    “她已经病成这样了,你还诅咒她?你怎么这么恶毒!”

    而后,耳边全是她自己的声音,又尖又细:是!没错!我就是这么恶毒的!你现在才发现吗?一个破坏我家庭!抢去我丈夫!还差点毁了我儿子的女人!你以为我要怎么慈善?我还要把她接回家来供着吗?还是把我的位置让给她?宁守正,我告诉你,对这个女人,我永远都是这么恶毒!从我知道董欣然这个名字开始!我就不止一次在心里诅咒!这种不要脸的女人怎么不去死!为什么不死?现在老天终于听到我的声音了!这是报应!你知道吗?是报应!

    耳边全是那两个字在汹涌:报应!报应!报应!

    睡梦里,两行清泪流淌下来,到底报应在谁的身上?又是谁给的报应?明明错的不是她

    宁守正一直坐在床前,亲眼看着熟睡的她眼泪自眼角滑下,他眉头锁得更紧,抽了纸巾给她轻轻擦,叹道,“你这是何苦来?我又没怎么样?我还是我,这个家也还是家,我过去犯了错,我承认,可是我这把年纪了还能再犯同样的错?就算是个故人,得了重病去看望看望也合情合理,你说是不是?犯得着就这么鸡飞狗跳的?还把自己折腾出病来!”

    温宜原是半醒的,他这番动作c这番话将她彻底弄醒了,字字在耳,眼泪倒是流得更凶猛了,睁开眼来,眼皮也是肿胀如核桃,宁守正看着,更是叹息,“你看看,看看这眼睛,何必呢!都几十岁的人了!不是年轻人了!经不起这折腾!回头你真的病倒,我怎么办?”

    泪光中,她瞪着他,恨c怨,积压了三十多年,尽在这一眼里,“怎么办?那不正好让位吗?占着这位子几十年,早让人嫌弃够了!只要你不怕丢脸,正好我早走早给人让位!”

    “你这是什么话?我什么时候嫌弃过你?三十年多前我既然选择了你,就不会改变!难道老了我还去丢这个人?”宁守正蹙眉道。

    “选择?”温宜冷笑,“这个词用的是真好啊!原来我是等着你来选的!你选择了我,我是不是还要对你感恩戴德,谢谢你的恩宠呢?你真把你自己当皇帝了?有整个后宫等你选?”

    宁守正啧了一声,“好好的越说越离谱!是,我是犯了错,委屈了你,可是我也用我这一辈子来偿还了!你当初选择了原谅我,可是却又一直耿耿于怀,那你当初又是何必?”

    温宜一听,再度泪流,“所以,这几十年都是我的错了?是我不该选择原谅你对不对?我应该大度地放手,让你和你美好的初恋去追求你们的真爱和幸福对吗?是我的耿耿于怀让你日子不好过了?我何必?你说我何必?你说我何必啊?!”

    宁守正沉默了,起身,给她倒了热水来,“吃药吧,不说了。”

    温宜伸手一拂,水杯被她掀翻,热水溅了宁守正满手。

    宁守正愣了愣,抽了纸巾擦干自己的手,“你怨我,恼我,都可以,不要拿自己的身体折腾。我现在身体也是不太好,年纪又比你大,儿子孙子以后可能都要靠你,至谦眼看要娶流筝,紧跟着又会有小孩,为了他们,你也该好好保重才是。”

    一席话,说得温宜泪如雨下,“我只是,只是不甘心凭什么?当年我还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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