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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去看看我妈,等她退烧了我去客房,或者跟宁想睡。( ”他摸她的头发,“睡吧,很晚了。”
他说完便出去了,阮流筝在房间里转了一圈,空气里是她熟悉的味道,这与上次留宿宁家,已经是截然不同的心情了。
去更衣室里找睡衣。
她记得上次来他说过她的衣服都还在的,可翻了一遍,却没发现有睡衣,最后拿了他一件旧t恤,换了,套在身上。
睡在他床上时,她想着,她跟他来家里本来是想帮帮忙的,可现在看来好像还没帮上什么就没她什么事儿了,但是,心里却特别安宁,有种不管发生什么事,她都陪在他身边的感觉,而她,喜欢这种感觉。
在这样的感觉里,也很容易就再次入睡了。
宁至谦一直陪着温宜,直到一个小时以后,她出了一身大汗,才放心了些。
“我好多了,你去睡吧。”温宜再次劝他。
而这时,走廊响起脚步声,有人走近。
宁至谦回头,只见宁守正阴沉着脸回来了。
“那我先去睡觉了。”他道。既然有的人回来了,那该某人照顾的,某人也该出力了。
“去吧。”温宜犹如没看见宁守正,只对儿子微笑。
宁至谦起身,在宁守正面前停顿,“刚退烧,晚上别睡沉了,每隔一段时间量一次体温,如果有反复来宁想那叫我。”
宁守正黑着脸没回答。
宁至谦知道他听进去了,离开,去宁想房间了。
宁守正把门关上,脸色僵僵的。
温宜心内凄苦,还是如同没看见他,又因刚出一身大汗,起身去浴室。
她病了一天,也一天没吃东西,再加上气怒交加,一时起猛了,竟然眼前一黑,往前栽倒。
宁守正手快,一把扶住了她,虽然还僵着,但脸色稍稍缓和,“要什么我去取,逞什么能?”
她站稳了,轻轻甩开他的手,进了浴室。
温水淋浴,换了衣服出来,觉得清爽一些,只是仍然头晕,天旋地转的,重新躺回去,闭上眼,眩晕感才渐渐消散。
宁守正站在那里,僵了半天,“把我叫回来,又不搭理我,是什么意思呢?”
温宜听了,眼眶泛酸,“我没叫你,你爱上哪上哪,跟我没有关系。”
宁守正皱眉,“大半夜的,这是闹腾什么?一大把年纪了,也不怕人看笑话!”
温宜冷笑,“你也知道一大把年纪了?你也怕人笑话?”
“你非要跟我抬杠是吗?”宁守正皱眉。
温宜默然不语,什么都不想说了,抬了一辈子,杠了一辈子,付出了一辈子,都是一样的结果。
宁守正走近,伸手摸她的额头,温宜也没有躲避,只是沉默。
他终于叹了口气,“不舒服也不跟我说,还有力气跟我吵架!”
温宜闭上眼睛。
见她再不说一句话,他便道,“别怄气,医生都说了,郁结最容易生病,一辈子都过来了,我一只脚都踏进棺材了,还能怎样?你就是想不开!”
温宜转身,背对着他。
世上就有一种人,自己犯了错伤了人,还要别人想开。
“好了,今天太晚了,你又病着,先休息吧,天大的事也明天再说。”
温宜是得感谢这场病的,否则她根本无法睡着,倒是病着,昏昏沉沉的,也就睡了,而且越睡越沉,迷糊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浑身又开始发烫。
似乎有人给她量体温,后来便响起说话声,然后,听见宁至谦的声音,“妈,您醒一下,先吃药。”
她听见自己心头一个声音闪过:哦,是儿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