涌上心头。陈娇大声地和我们打招呼,热情地拉我们进村。我和晓风从车后备厢把带给陈娇的礼物拿出来,正准备跟着她进村,这时晓风的男朋友彭牧接到一个客户的电话,晚上有要事要谈。他抱歉地对我们解释,晓风只好跟着他先回去。与他们告别后,我跟着陈娇步行去她婆婆家。离开国道,通往村里的路就差多了,崎岖狭窄,还不时可见牲畜的粪便。路两旁是陈旧的平房和院落,与我之前想象的北京郊区农村富裕的生活有很大差距。很多人家都在大兴土木,院门口堆着一堆堆的建筑材料。陈娇说,现在村里几乎家家户户都在建房,等着将来拆迁要补偿呢。我问,什么时候拆迁到这里?陈娇答,不知道,现在传言满天飞,村民都无心务农,天天在做发财梦。走了大约十分钟,便到了她婆婆家。院墙是用石头垒的,只有半人高,院门敞开着,里面有两排旧平房,院子有些乱,西边的墙角堆着一些砖头和水泥,看来也在准备盖房。一个一岁多的女孩从屋里出来,女孩看见陈娇,嘴里喊着“妈妈,妈妈”,一晃一晃地朝我们跑来。
陈娇抱起孩子,把孩子的脸朝向我,说:“彤彤,这是雅妤阿姨,快说阿姨好。”彤彤穿着一套黑底红花的棉衣裤,衣袖和前襟沾着各种污渍,红扑扑的脸蛋上结着黑痂,头发剪得短短的,看起来像个男娃。彤彤看了我一眼,没有叫,扭过脸,把头埋在妈妈的肩上。陈娇对我说:“还不太会说话,见到生人害羞。”“小孩都一样,我家淘子小时候也这样,过一会儿熟悉了就好了。”我说。从包里拿出两套童装和一个芭比娃娃对孩子说,“彤彤,这是阿姨送你的,喜欢不?”彤彤回头看了看,小心地接过芭比娃娃,对我笑了,露出刚萌出的两颗门牙。她从妈妈身上滑下来,抱着娃娃跑开了。进了屋,见到陈娇的公公婆婆。陈娇的婆婆是个大嗓门,说话语速很快,公公说话则慢条斯理,脸上总是挂着笑容,一看便是个好脾气的人。见儿媳fù带了个客人回来,他们也没问什么,寒暄了几句,该干啥就干啥去了。过了一会儿,陈娇的丈夫赵志刚回来了。
赵志刚是北京某厂的工人,平时住在厂里的宿舍,周末才回家。因为我的到来,陈娇特地打电话叫他回来的。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赵志刚。他看上去只有30岁出头,比陈娇要年轻几岁,长相嘛,算不上英俊,但也不难看,也就是个普通青年吧。身材还不错,一米七五左右的身高,胖瘦适宜。他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腼腆,陈娇向他介绍我时,他居然脸红了,似乎有点不好意思,还没说上几句话,就抱着女儿出去玩了。那一晚,我在他们家留宿。公公婆婆带着孙女彤彤睡一屋,赵志刚一人睡一屋,我和陈娇睡一屋。我们睡的这屋是陈娇平时住的,屋子很小,一个炕就占了大半面积,家具就只有一个三门衣柜和一张桌子。陈娇是2006年结的婚,也就是说,这间房在四年前是陈娇和赵志刚的洞房。可现在已经很难在这间屋子里寻觅到新房的痕迹,墙角已经有些发黑,家具式样陈旧,桌上摆的是老式的平面直角电视机。唯一有点现代气息的是桌上那台笔记本电脑。老实说,我没想到北京郊区的农村是这样的。这里算北京的一个区,与天安门只有几十公里的距离,生活水平却好像落后了两个年代。尤其让我不适应的是家里没有卫生间,厕所是搭在院子里的露天茅房。这样的生活环境,的确无法让人高雅,陈娇气质上的改变也就不奇怪了。陈娇盘腿坐在炕上,招呼我上来:“你这个南方人,没睡过北方的土炕吧,今晚让你体验体验。”我脱了鞋上了炕,学着她盘腿坐着:“这还是我第一次冬天到北方来,也是第一次见到炕,今天算是体验生活了。”“叫你来婆婆家看我,就是想让你看看我真实的生活。怎么样,有何感想?”陈娇问。“当初听说你住在乡下,我以为是那种有着美丽的田园风光,悠然宁静的乡村,没想到北京的农村这么落后,还不如我的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