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哪里比得上我们四川人?不是我夸自己的家乡,我们四川的水土就是养人,尤其养女人。不是我吹牛,广东这一带的夜总会,头牌小姐至少有一半是我们四川出来的女娃。”蒂娜无不自豪地说。“是啊,自古四川就是出美女的地方。我第一眼见到蒂娜姐,就猜你是四川人,气质高雅,富有女人味儿。”晓露奉承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好话听起来就是受用。蒂娜笑了一声道:“我老了,这一行是吃青春饭的,我已经退居二线,现在是你们的天下了。你条件这么好,好好干,过不了多久,丽都的头牌就是你了。”蒂娜拍了晓露一下。“蒂娜姐,”晓露犹犹豫豫地叫了一声,“我,我不想……我能不能不出台?”晓露鼓起勇气说了出来。出台就是客人看上了某位小姐,将她带出夜总会过夜。出台时需要向领班报告,夜总会登记后收取出台费。蒂娜看了晓露一眼,没说话。从包里拿出一包绿摩尔香烟,抽出一支,点燃,轻轻吸了两口,吐出一个烟圈。“海lún,我们丽都从来不强迫小姐出台,一切都是自愿的。我理解你的心情,你刚进来,一下走不出那一步。我不安排你去包房,先在大厅的酒吧干一段吧。来夜总会玩的也不都是色鬼,大多数客人都是体面人。”蒂娜说。“谢谢蒂娜姐。”晓露起身谢了蒂娜。“但是,海lún,夜总会毕竟是娱乐场所,你想冰清玉洁是不可能的。你想想,若什么都不肯牺牲,凭什么做小姐的赚得比大学毕业生还多呢?”蒂娜左手托着右臂,细长的手指夹着烟,乜眼看着晓露说。晓露红着脸说她知道。“慢慢来吧,每个刚进来的小姐开始都放不开,看得多了,你就习惯了。”蒂娜把烟灭了,意味深长地拍了拍晓露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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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晓露就这样成了丽都夜总会的女招待“海lún”。每天睡到下午才起床,和同宿舍的另外三名小姐一起随便弄点吃的,太阳下山后,就开始化妆,准备晚上穿的衣服。6点钟准时走到夜总会上班。丽都夜总会装修得金碧辉煌,颇有格调。墙壁贴着华丽的红色烫金壁纸,天花板悬挂着古典的黄铜色灯具,沙发和墙边柜是欧式风格的,走廊上挂着一幅幅风景或静物油画。大厅每天晚上都有演出,驻唱的歌手和乐队都是当时一流的,也常有港台歌星到这里走穴。丽都的招牌还有DJ马克。马克是个名副其实的洋人,高大帅气,一头金发扎成马尾,常穿破洞的牛仔服,充满着野xìng的魅力。丽都的音响设备全从意大利进口,效果非常棒。音乐从悬挂在墙壁四周的高低音喇叭里传出,回旋在俱乐部的各个角落,让人陶醉。
舞台下面是一个面积颇大的舞池。客人们伴随着马克的音乐舞动,或温情脉脉,或激情四shè。舞池天花板四周不时打出冷绿的镭shè激光,变幻着各种形状,让整个舞厅变得更加璀璨,仿佛置身于迷人的冷艳宫中。大厅后面是一条长长的走廊,两旁是一间间装修风格各异的封闭包房。海lún每天站在大厅的酒吧台前向客人们推销酒水,这个工作正合她的意。在这里,可以观察到每一个进出夜总会的人。她每天晚上都期待着能看到张婉柔的身影,但总是失望。来夜店喝酒的客人都喜欢玩一种叫色盅的游戏,谁输了谁喝酒。色盅玩得好的人,除了胆子大反应快,还得有一定的心算能力。客人们常邀请小姐参加这个游戏,晓露曾跟琳达和贾教官苦练过色盅,水平自是不一般。在不经意间就将色盅玩得出神入化,让人眼花缭乱。清纯的外形与她玩色盅时的潇洒自如形成的巨大反差,让她魅力非凡。海lún很快成了酒吧最受欢迎的吧女,每天晚上都要转几个台子,忙得只恨自己分身乏术。每天周旋在一群陌生人中间,jiāo杯换盏,打情骂俏,晓露由开始的不习惯到渐渐习惯,但对这种卖笑生涯由衷地厌恶。张婉柔迟迟不露面,又让她心如火燎。没有教官,没有同志,晓露觉得自己像一只在黑暗中漂泊的小船,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