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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乡随处可见。”秋月答。“秋月,你是哪里人?”我问。“东北吉林的。我父亲在林业局工作,林场附近到处都是白桦林。”秋月答。“你是吉林人啊,你的东北口音不重。我刚才还在猜你是哪里人,你虽然长得像北方人,但说话却带着点儿我们南方的口音。”我说。“你的耳朵真灵敏。我在广东生活了二十多年,在粤语环境中长大的。我回到北方生活了十年,平时说话尽量避免露出南方口音,没想到还是被你听出来了。”秋月说。我笑了笑。“你的普通话已经说得很标准了,我是从你个别用词和口音判断出来的。”“到底是你见多识广。”秋月也笑了。

    夏日的风穿过白桦林,将青色的树叶吹得“哗哗”作响。树林里空气清新,隐约散发着青草和野花的气息。这样的黄昏给人一种十分美好的感觉,把我们四个一起散步的人的感情一下拉近了。秋月那天穿着一套白色的短袖运动套装,高帮旅游鞋,显得很年轻。她和淘子很投缘,不过半天,就已经把淘子征服了,淘子一直拉着她的手,连我都不要了。我记得她好像告诉过我她已经结婚了,便顺口问道,“秋月,你有孩子了吗?”“没有。”秋月正蹲在树下给淘子采花,没抬头看我。“哦,不好意思。我看你这么会哄孩子,以为……”我解释了一句。又问:“结婚几年了?”“快两年了。”秋月站起来平静地答,把手里的雏菊递给淘子。“你今年多大了?”我知道这样问不太礼貌,平时我没有这么八婆的,但不知为何,对秋月感觉很亲切,不禁想要多了解一点。“35岁了。”秋月不在意地答。“如果想要孩子,得抓紧了,过了35岁就是高龄产fù了。”我说。“是啊,但这种事只能顺其自然了。”秋月似乎不愿就这个话题继续探讨下去,转而问我:“听晓风说你是记者,又是作家,是吗?”“原来在报社干过几年,后来辞职了。现在算是自由写作者吧。”我答。“我小时候最大的理想就是成为一名记者,可惜这辈子都没有实现的可能了。不过看到记者还是有一种特殊的亲切感,所以晓风一向我介绍你,我就来了兴趣,一定要让你们成行。”秋月说。“原来如此,谢谢你了。我参加过这么多旅行团,还没享受过这种服务呢,两个导游陪我们两个人,绝对的贵宾待遇啊。”我笑着说。魏源一直跟在秋月旁边,很少说话,这时也笑了。走出桦树林,便来到闪电湖旁。在湖畔,我们见到非常壮丽的落日和晚霞。天黑之后,又看到一轮明月慢慢升起。草原上的月亮比平时看到的要大得多,好像是刚才落下山的太阳换了一副面孔又爬了上来。能见到这样的景色,这次旅行怎么说都值了。后来,秋月告诉我,那天一进桦树林,她的心便猛地跳动了一下,脑子里有个按钮被按下了,与15年前的往事接通。

    在闪电湖旁和我们一起看落日和晚霞时,她的心中在翻江倒海。当月亮升起的时候,我们三人都在欣赏草原明月的美丽,只有她内心悲凉,yù哭无泪。我承认,我当时丝毫没有察觉到她的悲凉,她将自己的内心掩饰得很好,言谈举止没露出丝毫破绽。当她这么告诉我时,我仔细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情景,确实有那么半分钟,她看着月亮的时候静默无语,神情凝重。我为自己的不敏感而赧然。但秋月接着说,因为那个黄昏,在她心潮起伏的时候,我一直站在她身旁,让她对我产生了好感和信任,所以才决定对我说出自己的故事。秋月后面这段话,给了我极大的安慰。第二天下午3点我们开始返程。大伙儿都玩累了,上车不久,大多数人就开始睡觉,淘子也很快在我的怀里睡着了。秋月和魏源的座位与我们隔一个过道,她和我聊了一会儿,淘子睡觉后,她就不再和我说话。不久我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中间我醒来一次,看见秋月也睡着了,头歪靠在魏源的肩上。魏源没睡着,只是闭着眼假寐。他不时睁开眼看看身边的秋月,尽量让自己的肩膀配合秋月的睡姿,让她睡得舒服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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