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昆明,还有几位入了外籍的华裔。到京后我便与一个叫晓风的博友联系上了,约了在后海的一家餐馆见面。席间,她听说我在北京停留的时间长,便向我推荐了北京周边一个好玩的地方,说上周她们同学组织去了坝上草原的一个度假村,她也是带女儿一起去的,白天可以骑马、游湖,晚上住蒙古包,还蛮好玩的。说着晓风还从包里拿出一沓相片给我看,这正好是她当天刚洗出来的照片。去草原?我来了兴趣。照片把淘子也吸引过来,她看到一张晓风和女儿一起骑马的相片叫道:“妈妈,我也要去草原骑马!”“那里离北京有三百多公里,跟旅行社去比较方便。你们想去的话,我可以介绍上次带我们去的那个导游给你。她叫秋月,好像她是挂靠在某个大旅行社,然后自己接团。我们同学几次出去搞活动都是找她,这次去草原我和另一个同学带了孩子去,她对孩子照顾得很周到。”晓风说。晓风给了我秋月的号码,并说明天会打电话和她说一声。我将这个号码保存起来。当时完全没有想到这会是这个故事的开端,与这名女导游的相识,促成了这部小说的诞生。
第二天我和秋月联系上了。电话里她很热情,说既然是晓风的朋友,团费可以优惠些。她报出的价格比我预计的还稍微低一点,于是欣然成jiāo。第一次见到秋月,是她和一名中年男子到我弟弟家收团费。收钱之后,她给我开了一张收据,把第二天集合的时间地点和旅行大巴的车牌号码写给我们之后就离开了。他们走后,弟媳不放心地问:“这个旅行社的名字没听说过,正不正规啊?别被骗了。”“是朋友介绍的,应该没问题吧。”我答。我刚才连这两人的身份都没验证,就把钱jiāo给了他们。如果晓风是可以信任的,那么她介绍给我的这个人就不会是骗子。虽然我和晓风也仅是一面之缘,但我相信自己的直觉。我端详着她刚才给我的名片,上面印着“缘月平安之旅秋月(经理)”的字样。“秋月”不像是真名,但我不以为意。我猜这些需要广发名片的人一般都会给自己起个别名,这和演员起艺名、网民起网名是一个道理。第一次见面,我对她并没有特别的感觉,我甚至说不准她的年龄。她属于那种年龄感比较模糊的人,在28岁至38岁之间任意说一个数字都像。好像那个常上春晚演小品的蔡明,穿上超短裙可以演少女,染白了头发就变成大妈。我后来才知道,我加入的并不是她的团。一家集团公司组织职工去那里搞活动,团是她朋友接的,她正好要去那个度假村谈合作,打听到车上还有座位,便将我们chā了进去。也就是说,那次去度假村是她有事要办,带我们去不过是顺便。收我们的那点费用只是成本,她没有赚钱。我相信她的话,后来发生的故事证明,这趟旅行赚到的人是我。
在度假村游玩的经过与小说的主题无关,就忽略不说了。虽然度假村的景色一般,与我想象的“风吹草低见牛羊”的草原风光相距甚远,但行程单上承诺的项目住蒙古包、骑马、吃烤全羊、篝火晚会,一样不少都实现了。同行的还有魏源,也就是前一天晚上和她一起来我弟弟家收费的那个中年男子,亦是秋月的合伙人,他名片上的职务也是“缘月平安之旅”的经理。我们这个团共有六十多人,他们都是同一个单位的同事,有自己的导游。我和女儿是chā进来的,不参加他们的集体活动,全程都由秋月和魏源带着我们单独行动。那天晚餐后,我们四人一起去散步,走进了一片桦树林。我一下子便被这些挺拔、洁净、秀丽的白桦树迷住了。淘子奔到一棵树下,抱着树干惊奇地叫起来:“妈妈你看,这些树长着眼睛!”可不是,白色的树干上长着许多黑色的树结,就像一只只黑色的眼睛,远远望去,好似有数不清的明眸在安静地注视着我们。“真美!我还是第一次走进真实的桦树林呢。”我忍不住轻轻哼起了朴树的那首《白桦林》。“白桦树主要生长在北方,在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