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蹿了上来。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个人跪在她身边,灿阳侧头望去,那张脸,正属于令她寝食难安的男人。火焰上蹿下跳,随着风左右晃dàng,会不会是温度太高,以至于她头昏脑热,做了白日梦?
她张了张嘴,打算说点什么,当那一对清浅情深的眸子望向她时,她的眼泪再度涌上来,所有想说的话悉数梗在喉间,化为无言。
☆、爱情这件小事13-1
两人祭拜完灿阳父亲以后,又去到灿阳母亲的坟前。对于母亲,除了姓名,灿阳没有任何概念,以前只偶尔听父亲说起过母亲面相文静,为人心善。在她成长的那些年,她也曾经幻想过母亲在身边的日子,却无法构想出一个清晰的画面。
下山的时候,朝阳在灿阳前面走着,遇到挡路的树枝,都会先拨到一边,好让她不至于被绊到。她看着他俊毅挺拔的背影,仍是不敢相信他会在今天这样一个日子来到自己身边。
磕磕盼盼来到公路上,两人并排走着。远远近近响起的是各家的鞭pào声、bào竹声,偶尔还会传来小孩子玩闹的笑声。在这举家欢乐庆祝跨年的时刻,两人之间涌动的仅是无可言说的沉默和愁绪。灿阳想问他为什么会出现,为什么知道自己回了N市,却怕话题又扯到两人刚被硬生生斩断的感情上,脑海里各种思绪翻转,最后竟不知该说点什么。
过马路时,朝阳习惯xìng的伸手牵她,他的手有点凉,还有点黏腻,估计是出过冷汗。灿阳全身的肌ròu都快绷紧,好在过了马路,他便放开她。
她莫名想笑,“分手”两个字的魔力不容人小觑,明明爱着的两个人在说过这简单的两个字后,一切都变了样,甚至前一秒还习以为常的触碰,下一秒就变得百般不是滋味。
从见到朝阳开始,他一直没有说话,但他的存在感太强烈,灿阳做不到他那样淡定,选了一个安全的话题开口:“你还记得我母亲的长相吗?”
朝阳先是眯着眼睛想了会儿,然后看向她,微哑着声回答,像是很久没有说过话:“说实话,我不大记得了,但是你有一双和你妈妈一样的眼睛,很大很有神,她的眼睛闪着聪慧,笑起来的时候,很有古时候大家闺秀的风范。”
灿阳依他的描述想象母亲的样貌,也只得一个大致的轮廓,至于具体的五官,却仍是勾勒不出。当年父亲出事后,她将那张被父亲珍藏的母亲的照片一起埋葬,经年累月下来,她对母亲最直观的印象已经寥寥无几。
“那她说话的声音好听吗?”灿阳侧头问。
“嗯”朝阳努力地想了下,抱歉地笑了笑说:“这个我不记得了。”
两人再度无话,灿阳诚惶诚恐,摸不准他的心思,也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办,更不知道他接下来会做什么。
走在石桥上,他们不由自主加快步子。谁都没有忘记,当年她的父亲就是在这座桥上出的事故。从石桥的另一端往下走,便是河岸上的土墩,朝阳一路跟着她,还是不说话。
“你”灿阳停下步子,“怎么来这儿了?”
朝阳叹了口气,往前走一步,整个身体侧过来,与她面对面站着。
他的脸清爽干净,没有胡子拉碴,也没有蹭上一丁点灰,但仍然难掩疲惫和憔悴:“我以为你知道。”他垂眼看她,嗓子哑哑的,像是正在被粗粝的砂纸打磨,听地她怪难受的。
她后悔问他这个愚蠢的问题,将视线从他脸上移开,加快速度往前走。
朝阳追上她:“阳阳,我不能和你分手。”他的声音有点抖,抓住她的那只手比之前更凉更黏,又凉又黏的触感透过温热的血管,直抵她的心脏,她的心一阵凉一阵热。
“朝阳哥,”她无奈地看着他的眉眼,想抽回自己的手,“我想我已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