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于是便跟冯储二人同行。一路走去,冯储俩与他闲话巴蜀武林旧事。傅彻惟知青衣门,谈谈间不经意稍加涉及,其中原因主要是不能忘怀萧菲儿。触及情伤之处,心底热泪空流,真真切切懂得什么叫痛时才作真、不苦爱不深。冯储两人虽为巴蜀大侠,但也只闻青衣门的显赫威名。他们听傅彻不仅履足青衣门,还结识了青衣门主,皆肃然起敬。
三人到达沈府时,寿星沈广源倒履出迎。傅彻看他精气勃勃、满面红光,全无六旬老翁的衰朽老迈,心知其武学成就非同小可。沈广源延请三人进大厅品茗饮酒,稍坐休憩。厅内四方豪杰齐聚一堂,列座论武谈道,欢畅和谐。傅彻排资论辈够不上格,只有静坐旁听的份。他意外认出两个人,分别是闻香客海青波和一剑横天白野。他幼时曾在洛阳城外见过海白俩一次,印象最深的是海青波的灵鼻及白野的青寒剑,而他们显然不认得他了。
后来群豪散开游园,冯储二人有自己的朋友要作陪,没工夫伴着傅彻。傅彻自个去了沈府后园,漫享那一份冷落与孤独。冷落与孤独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他找到了一种超乎人世的宁静。非宁静无以致远,这是一种境界,一种武学的境界,也是一种人生的境界。自从失去萧菲儿后,他便一直游离在这种状态。他感到重觅自由,得返天道的逍遥,涅磐心经和海纳神功也由此大有精进。
然而他却不能真正逍遥自由起来,他的心犹苦苦系着萧菲儿。与她相比,一切的一切都没有意义,包括丰功伟绩、长生不死。虚妄空悲,情爱非常辛苦;惨然一笑,人生如此萧条!几处男女的谈笑声闯进他的耳朵,打破他独有的静谧。来人是一群少年男女,这些人想必是跟师门长辈前来一睹各路豪侠的风采,好增广见闻。他们也许出身名门大派或身负绝技,傲慢无礼得很,对傅彻这么个大活人,视若无睹。
第二十六章话到唇边终不语 风来窗外又无声(1)
其中几个少年正围着一个少女,各显殷勤。那少女不住娇笑,仪态妩媚。其她女子姿容不及,没人问津,于是聚到一处口诛手伐那少女,讥她不知矜持、不懂礼义廉耻,是个十足的娃dàng女,将来定嫁不出去。这群女子说到兴头,也就是将那少女骂个体无完肤时才发现傅彻站在旁边。一个身材高大、面目粗犷的女子道:“喂,你偷听我们说话是什么意思了?”傅彻暗道:“是你们说话太大声传到我耳里,可不是我要听的。”
他什么也不说,低头便走。那硕大女子看他识相,对其她女子道:“这人是谁呀?一副眼高于顶的样子。”另一个女子道:“管他是谁,反正没见过,像个女人也肯定不是出了名的英雄。”其她女子纷纷称是。三两个少年似乎碰了那美少女的软钉子,站到一边长嗟短叹,见傅彻一人独立便互通姓名,一人打趣道:“梁兄弟一表人才,何不去与其他人一争短长?”傅彻无趣道:“有什么好争的,争来争去还不是一场游戏。”那少年道:“梁兄弟,你这话未免太偏了,自古英雄爱美人,缨缨小姐美貌无比,不值得一争吗?”
傅彻看了一眼那缨缨小姐,她的确是个难得的美人,只不过他心中始终有梁絮的影子,如今加上邂逅了萧菲儿,领略了她们两人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气息,他早有些曾经沧海难为水、取次花丛懒回顾的沧桑。少年们问道:“怎么样,不骗你吧!虽说巴蜀盛产美女,可像她这样出色的就比较难找了!”傅彻道:“各位还是自己去吧!”一个少年道:“我们斗败下阵,哪有脸再去,我们指望梁兄弟为我们争口气哪。”傅彻道:“这气不争也罢,或许缨缨小姐只是拿他们当猴子戏耍!”几个少年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皆道:“梁兄弟真是一语中的一针见血,难怪不与他们一般见识。”
傅彻慢慢笑了笑,又有两个少年气急败坏退到这边,刚才三人忙用傅彻的话来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