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灭zhēn rén不愠不怒道：“张角，你既然还称我一句师父，就该懂得什么叫尊师重道。”张角脸露鄙夷之色，大笑道：“不知您老是贵人多忘事还是衰朽健忘老糊涂了，竟不记得自己当年已将我逐出门墙。我现在称你一声师父是因为我不念旧恶不忘本，礼敬如此，你也该知足了！”

    明灭zhēn rén话锋一转，质问道：“我们师徒之间既已恩断义绝，形同陌路、无话好说，你何故还屡次三番咄咄相逼？”

    张角嘲讽道：“嘿嘿，我现在才知道师父你原来这么会揣着明白装糊涂。”

    明灭zhēn rén由着他冷嘲热讽，淡淡道：“张角你是机关算尽太聪明，可笑的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不晓得我根本就没有更不懂《天玄真诀》，否则又岂会遭你暗算！”

    张角双手背负，挺立而视，傲气冲天道：“师父你这话欺骗他人可以，却休想蒙我，别忘了我可是你唯一的徒弟，跟了你二十几年，你什么我不知晓。”明灭zhēn rén隐约感觉到他身上流溢出的杀气，自忖无力应付，退一步海阔天空，于是忍气兴叹道：“想当年，我一心栽培你成材，不曾想你竟是个狼子野心之徒，为了一己私yù，向我下杀手，若非朝宗舍命相救，岂不早命丧你手了。”

    张角寒着脸，看不出是怒是愧。明灭zhēn rén顿了一顿续道：“我做这睁眼瞎也怨不得别人，恨只恨授你一身神功，到如今为害江湖……”

    张角寒声遏止道：“往事尘封无须再提了，你还是痛痛快快把《天玄真诀》jiāo给我，免得再伤你我师徒之义。”他见明灭zhēn rén听而不闻，提醒道：“师父，你应当清楚自己的先天真气已毁于一旦，未必是我对手，激怒我没有好处。况且你尚需照顾怀中那孩子，出招难免束手束脚，而我有二弟三弟照应，你更非我们之敌，负隅顽抗只有死路一条。”

    第一章  末世悲歌奏慷慨  穷途挽曲泄凄凉（2）

    明灭zhēn rén看了看熟睡的傅彻，又望了望周围张角三兄弟，随即淡然一笑道：“张角，我既曾为你师父，你想我会那么容易被不肖徒弟唬住束手就范么！”

    张角显然已失去了耐xìng，道：“师父你还是食古不化、冥顽不灵，将我的一片好心当作驴肝肺。这样我也只好再背一个恶名，让你一试天元宝剑之锋了。”讲话间隙若有意似无意反手拍了拍背后的剑器，志在示威。

    天元剑乃道脉至宝，有削金断玉之利，明灭zhēn rén将之传于张角原指望他扶危济困、除暴安良，孰想他却以之来对付自己，既无奈且又激愤道：“废话少说，要动手尽管动手，我也未必像你想的那般不堪一击。”他复想及秦嫣之死，怒斥道：“我只是没想到你还去修习yīn阳大法，你可知我怀中的孩子是谁？他就是被你害死的秦嫣的儿子。”

    张角神色先是稍显不自然，旋而笑着驳斥道：“万法归宗，只分高下、本无善恶，再则这也不能怪我，这法诀若非你教我，我又怎么会。秦嫣那是她不识好歹，她若乖乖从我，何至于红颜命丧，埋骨荒野！”

    明灭zhēn rén心下怒极，转对张角两弟弟道：“张宝张梁，这些年来，你们的修为也进步神速啊！”那张宝长得魁梧健硕，不怒自威；张梁身形高瘦，酷冷yīn狠。张宝道：“那还得感谢您老当年不吝教诲，若非你的悉心相授，我们又如何能一窥武学大道呢？”他说得情真意恳，明灭zhēn rén捻须道：“你们三兄弟中，我一向就说张宝你最具侠骨仁心，可惜近墨者黑，你也成了一丘之貉了。”说到这长叹一声，遗憾之情不言而明。

    张角冷言介入道：“二弟并非痴愚之辈，师父你也不用枉费心机，挑拨我们兄弟之间的情谊！”张宝接过他话头道：“zh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