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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嵇康继续去沛穆王府外放风筝,飘逸又焦灼c散漫又期待的日子堆积如山,堵塞了王府的内外交通,终于把沛穆王曹林惹火了。沛穆王就和女儿谈了一次心,问她究竟想不想嫁给嵇康。长乐亭主说:“我是想嫁给他,可是他一年之中只知道放风筝,实在不够庄子啊。”曹林命人把此消息放给嵇康,提醒他多动动脑筋,不要老晚这种缺乏新意的游戏。嵇康于是放弃了风筝,改为弹琴。每天从早到晚,他都在王府大墙外面,靠近长乐亭主住房的地方弹琴。为了专门为她弹琴,他给《诗经》中的每一着诗都谱了曲,还给屈原的《离骚》c《九歌》谱了曲,还给自己所有的诗赋谱了曲,可是,直到他把所有会弹的曲子弹完,长乐亭主还是没有任何表示。最后他急了,只好弹起了《广陵散》。

    在他弹《广陵散》的时候,时间不停地嗖嗖叫着向前跨过。冬天来临,即将除夕,他看到王府搬进了大批的竹子,准备在火上爆竹。他意识到,为这莫明其妙的爱情,他已耗去了两年时光。他想,如果《广陵散》也不能挽回他的爱情,那么他今后将终身不再弹琴,也不再与女人结缘。

    在他还是一个十多岁的少年的时候,他就爱上了打铁这个手艺。经常,他刚弹完琴就打一会铁,或者,他打完铁就弹一会琴。这样,不知不觉地,他打铁的声音中有琴曲,琴曲里面有打铁的声音,最后竟达到难分难解的地步。刚刚到山阳县做公侯的汉献帝的御林军校尉不小心丢失了剑,他东寻西找地来到一个村庄,听到了一阵既像打铁又像乐曲的声音,就循声走了过去,看到一个风流英俊的少年,正在一棵大柳树下打铁,边上放着一架古琴。校尉见如此英俊的少年竟是一个打铁匠,大为好奇,就请他为他打一把剑,他就坐在柳树下等。

    那少年见是个校尉,就放下别的活,先替他打剑。由于想到是给前汉献帝的卫士打剑,那次他就干得特别带劲,在打铁的过程中用尽了他全部的音乐才能。结果,每一记铁榔头敲下去,都有天籁般的效果,最后引来了一位已经隐居山中七百多年的c真正的c千年难遇的剑客。

    当一位自称荆轲的白胡子老头腰背直挺挺地站在他面前的时候,嵇康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惊讶与慌乱。这反倒让荆轲感到惊讶,他不知道,嵇康自小就想学道,一直在钻研修道之术,只是摸不到门路。“你的造剑的声音使我想起当初我击剑的声音。我不击剑已经七百多年了,如今听到你的打铁声,不由得感慨万端啊。”

    “你当初刺秦王为什么不成功呢?”

    “刺秦不成功,不是因为我的剑不好,实在是因为当我正要把剑刺进嬴政胸膛的时候,宫里竟然传出一首后人为我所作的乐曲,把我的力量化为乌有。”

    “是那首《易水歌》吗?”

    “不是,是那首易水歌的曲。”

    “那不就是易水歌吗?”

    “不是易水歌,是易水歌的曲。”

    “易水歌的曲名字不是叫易水歌吗?”

    “不是,叫《史记·刺客列传》。”

    “啊?”

    “那乐曲传来,还伴着歌声,把我给弄软了。”

    “这歌就是易水歌了?”嵇康想这会一定对了。

    “不对。”荆轲说,“是《史记·刺客列传荆轲篇》。”

    “啊,是不是这样?”嵇康一边打一边唱: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荆轲摇摇头,花白的胡子在风中打颤:“应该这么唱:太子及宾客知其事者,皆白衣冠以送之。至易水之上,既祖,取道,高渐离击筑,荆轲和而歌,为变徵之声,士皆垂泪涕泣。又前而为歌曰: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复为羽声忼慨,士皆瞋目,发尽上指冠。”

    “哦,这是一首很长的叙事歌!”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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