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了几日下来,还重了。
柳倩娥前后一听,晓得是霍怀勋使的手段,气不打一处,赶紧叫了个信得过的郎中上门,给弟弟重新瞧了瞧,有些溃烂症状,不敢怠慢,将郎中留在柳嵩院子里贴身看着,对宅子里人说胞弟染了急病,吹不得风,只叫嘴紧的良哥照顾,不准其他人进去。
一
日子一过,柳嵩能下床走动,身子也轻松了半截,伤疤还没好就忘了痛,开始朝偏厢耳房那边望,只因郎中嘱过,近期忌行}房,为了来日性福,只能憋着。
别人不晓得,与柳嵩同住一院的欢娘光是闻着旁边屋那气味,也晓得有些问题,再撞了两回那郎中,大略知道柳嵩得了什么病,未免泛些嫌恶。
这天柳嵩在屋里呆不住,姐姐将下人都打发走了,良哥也不在,转到自己院里的小灶房舀凉水。
欢娘正在小灶里烹粥,在一个小炉子边弓着身子,背对着门口煽风点火。
柳嵩瞧她撅着屁股,耐不住了,过去卷进来摸揉,嘴里也是不歇气儿:“贤惠娘子,委屈你了独守空闺,等过段时日,咱们不负众望,给姐夫哥和姐姐生个小子继香火——”
大活人娶进来了暂时不能用,逞个手头快活也好。
欢娘这两辈子也没什么洁癖,但得了性}病的男人,还是打心眼地厌恶,被他一搂,条件反射地像是沾了臭虫,脚板子痒到心窝子,反肘推开他:“夫人在外地,贱妾哪儿来的福分当舅老爷娘子——”
欢娘两只没绑的脚跑得飞快,柳嵩私人部位敷着药,只恨步子跨不大,没追上,喊:“你怎么还叫我舅老爷,是要我将你的婚契丢出来给你这瞎眼蹄子瞧瞧?”原先因为霍怀勋的缘故,柳嵩对欢娘有几分避忌,现在将她纳了,那股子畏惧也消弭了不少,拿起了几分家主架子。
时不与我,欢娘只得消他脾气:“夫君。”
柳嵩听着顺耳,又欲欺身上前得些便宜。男人好用强,怕越是抵抗越是激了他兴致,欢娘以手当槌,朝前猛捶他胸骨,扮出娇状奉态:“好些再说不迟。”
柳嵩被她生生捶远了几尺远,也只当撒娇,笑着挠一把下}身,兀自念:“姐夫姐姐安排的好姻缘,你还有什么不爽快,总比往日守空房要好得多。等咱们的儿子给姐姐握实了郑家家业,再等我踢走我家那个凶悍妇人,把你转了正都行——”说着又要搂。
欢娘闪身一避,幸亏屋外那名贴身看护的郎中回来院子,见不到柳嵩人影,四处在找。
老郎中循了动静,过来瞄到两人对峙,当是新婚二人挨不住分开,躲开人正在,得了郑家奶奶的嘱,忙拦住柳嵩:“柳老爷莫急,症忌房事,您这会儿正是收口子的辰光,不能这个时候绊了患处。”柳嵩这才随郎中进了屋。
欢娘后脚离了灶房,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只觉被那个性病患者挨了一两下而已,浑身作痒,想着待他病好些,难不成还真得要跟他行周公之礼。这种病,谁晓得断不断了根,是不是真能痊愈,传染却肯定是有的,想着越发不自在,记起天井有几条柚子叶,是家奴拿来熏驱蚊虫的,正好消毒避垢,准备拿几条擦一擦身子。
刚抱了柚叶条准备回厢,门口有声响传来,像是肉撞了土胚的声,欢娘眺目一望,
腊梅行迹鬼祟,在篱墙外探脑望,不慎碰到了墙,心里一奇,打从进了柳嵩院子,不止一回瞥见这丫鬟在院门外绕来转去,先还没在意,下意识挺直了腰肢,厉声唤道:“贼头鼠脑的干嘛!还不进来!”
腊梅心嗤,有了个活人靠山底气足,声量都大了,真拿自个儿当成了个正主儿呢,慢悠悠过去,施了个半截子礼,特地扯了扯褙子,亮出腰际口缠着的银香囊给她瞧,灭她的威风,嘴巴毫不客气:“哟,舅姨奶奶啊。什么贼头鼠脑啊说得不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