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珏与甄镶看着身侧一脸阴霾的某帝大气不敢出,明明冷到不行,却流了一身的汗。
拓跋聿眯眸紧盯着薄柳之离去的背影,削薄的唇瓣绷成一条冷冰冰的直线,嗓音低沉,像是从遥远的地方飘来,“怎么回事?!”
一直躬身站在他身后不远的向南冷汗流了一背,待他寒气逼人的话一出,他扑通一下跪在了青石路上,颤抖着将事情的经过一字不落的重复了一遍。
待他说完,空气比之前还要冷了几分。
好一会儿才听得他凉凉道,“知道怎么做吗?攴”
向南一抖,“奴才奉命留守龙栖宫照顾姑娘,不曾离开过。”
心里明白,今夜的事皇上不希望通过他传进太皇太后的耳中。
只是让他震惊的是,适才高声呼救的女子竟是忠烈侯祁暮景未过门的妻子,而一直被皇上养宠在龙栖宫的姑娘似乎与之关系匪浅脞。
而且皇上刚才目睹了整个过程,却并未出手相助,或者说,这一幕,分明就是皇上安排的。
身为奴才,察言观色,心思玲珑是长命的要诀,刚刚若不是姑娘突然冲了上前,皇上断不会命那几名男子撤离,而忠烈侯的未婚妻此时怕是已遭不测。
至于皇上为何这般做,他的直觉与那位姑娘必然脱不了干系。
拓跋聿脸色依旧冷沉,飞斜的长眉拢出一抹厉色,绝世的容颜处处透着寒气,凉薄的唇瓣微启,吐出一个字,“滚!”
向南却如临大赦,连忙谢了恩,以最快的速度消失不见。
毕竟,他今日算是间接破坏了皇上的计划,若是他早些赶走郑美人,姑娘便不会与之出来,更不会恰巧遇上这事。
所以,皇上若是怪责下来,他绝无好果子吃!
待他离开,拓跋聿冷锐的双瞳扫向薄柳之离开的方向,脑中一遍一遍响起她适才说的话。
只是因为祁暮景喜欢,祁暮景爱,她便怎么样都可以是吗?!
鼻尖冷哼,凤眸闪烁的光如刀锋冰锥,诡魅的双唇撩起一弯嗜笑。
之之,朕该说你什么好,伟大还是无私?!
可是,若是朕想要的,除非紧紧拽在手心,否则,朕宁可毁掉也断不会拱手让人!
所以,即便你在朕的怀里哭,朕也绝不愿让你在他人怀里笑!
从此刻开始,朕必须让你将这个意识刻进骨子里,嵌进心里!
在绝仙楼你去而折返的那一刻,朕便决定,哪怕是恨,到死,你也只能是朕的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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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柳之心不在焉神色怏怏的在宫内飘荡,夜间的皇宫被一层厚厚的银光覆盖,每一缕清风似乎都将这银光吹散开飘浮于半空中,细细雪絮落在她的肩头,她长及腰跨的青丝上,似乎力要将她裹于与银光同色。
又是一缕寒风隔着雪絮吹了过来,薄柳之不由打了个寒颤,散乱的思绪瞬间聚拢,她停下乱撞的脚步,大眼环顾扫了一眼四周,清澈的眸中渐渐浮起一丝迷惑,有种不知身在何处的感觉。
对这个皇宫,她实在不熟悉,适才走出龙栖宫的时候,又因为向南跟着,她也没记路,现在才发现,她根本记不得回去的路。
抖了抖身子,有些冷,双手交叉搓了搓两臂,触及手臂上的碎雪渣子,她竟冻得颤了下,低头看去,柳眉一簇,忆起她刚才将大麾留给了薄书知
深呼了口气,抱着手臂在原地跳了跳,驱了驱身上的寒意。
双眼便觑着面前的三条小石铺砌而成的小道儿,寻思着该走哪一条。
肩膀陡然落下的重量,让薄柳之微惊,眼尾一抹白衣耀至眼底,心房缩了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