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莹咬着唇,“真没想到,小小一个风寒居然也弄得如此严重。”
锦绣道:“所以,一旦生了病就得及时就医,否则挨得狠了糟罪的可是自己。”
玉莹面色变幻不定,锦绣看了她一眼,又笑问:“怎么只有你一人?青玉姑娘呢?”
玉莹面色更加难看,“青玉奉王爷的命令在屋子里给王爷做衣裳。”
锦绣不再说话,笑了笑,进入屋子里。
赵九凌并未躺在床上,而是坐偏厅里的炕上,身上盖着梨黄色绣富贵竹被子,腰下枕着厚实的蟒枕,手上正拿着本书,看到锦绣后,把书随手丢到一边,“怎么现在才来?”
锦绣施了礼,回道:“回王爷的话,中路军营里的将士们病情严重,所以耽搁得久了些。王爷现下如何了?咳嗽是否要好些?”
他面色不怎么好,“一点都没有好转,仍是咳得凶。”若不是知道她的医术过人,连他都要怀疑,她究竟是否真的尽心了。
锦绣笑道:“肺炎本来就好的慢,王爷要有个心理准备,想要好转至少得等到七八日后了。”
赵九凌面色一变,又捂着唇咳了起来,锦绣赶紧拿了个瓶子递给他,“王爷若是咳得凶,就喝这个吧,镇咳化痰的。”
赵九凌接过,拧开瓶子喝了一大口,抿了抿唇,“这是什么?甜甜的,又带着苦味。”
“这是枇杷露,镇咳化痰的。王爷喝下后,半个时辰内不要喝水。”
“为什么?”
“这是糠浆,喝了水就会被稀释了,药效就大打折扣了。”
尽管不怎么明白,但赵九凌并未多问,任由她抓着自己的脉博把起脉来。
当锦绣又拿出听诊器出来,他依言解开身上的衣裳,说:“其他太医可不像你这样看病的。”
“肺腑之症,必须望闻问切。若光靠把脉就能诊断病情,也是不科学的。”
“科学?”
“就是不现实,不实际的。”锦绣笑了笑,“其实,那些什么悬线诊断,隔墙诊脉什么的被传得太玄了。实际上,人体有好些病症光靠把脉也是无法诊治出来的。所以必须得配合望闻问切,缺一不可。”
赵九凌笑了笑,“宫中那些贵人生了病,都是用屏风遮着面容,手上搭条帕子让太医看病的,不也没出差错?”
锦绣也笑了起来,“但是那些贵人们病死的也很多的,对吧?”
他但笑不语,问道:“每个太医都是靠把脉,为何你非要望闻问切?”
“因为他们只会把脉呀。”
赵九凌大笑,“你倒是一点都不谦虚。”
“这不是谦虚的问题,而是好些病症光靠把脉确实无法诊治的。就像已故的谨阳侯顾炎的肾结石,光靠把脉哪能诊断?还有穆先生的美尼尔综合症,这些把脉是绝对无法诊断。”
赵九凌换了个姿势,说:“也幸亏他们遇上你。”
锦绣笑了笑,没再说话,起身,拿了听诊器放进他胸膛里,北方的炕比较高,赵九凌身子也高大,虽然是斜躺在炕上,锦绣站在炕边上,刚好与他平视。
如此近距离之下,赵九凌肆无忌惮地打量着锦绣,今天的她穿着白色绣梅花中衣,雪里红梅袄子,外罩兰色印花披帛,下身是浅蓝紫梅百褶裙,右衽衣襟上的紫色梅花刺绣美好如梦,披帛的下垂感与轻盈度都很好,领口的绿萼梅花正好与下摆摇相呼应。整个人看起来轻盈不俗,有句话叫佳人如玉,莫过如此了。
只是她的脸色不是很好,青白青白的,下眼敛还能清晰地看到两团青印,眼里血丝明显,不由凝目问道:“怎么脸色这么差?”
锦绣收回听诊器,“王爷这不是明知故问嘛。”
赵九凌眉毛一挑,正要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