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烦我。
少棠就带孟小北去过那一趟,后来再也不去,叮嘱孟小北,“以后不准一个人跑这种地方玩儿。”
孟小北问:“他们都是跟咱们一样那种人?”
少棠看着孟小北,特别严肃地纠正:“咱们跟他们不一样,你不是‘那种人’,你也不要混那个圈儿。你长大就懂,别乱来,明白吗?”
他们中学附近曾经冒出来一个“暴露狂”,男,大冬天裹一件棉大衣,碰见小男生就跑过去,朝着人家猛一掀开衣服,里边儿竟然一si不/挂。男生大喊“抓流氓啊”c“揍他揍他”!校门口两名保安拎着棍子就跑过去了,孟小北与祁亮正好瞧见,也抡起书包帮忙上去揍人,打流氓那人后来跑掉了,倘若抓起来扭送派出所,没准儿就要判个流氓ei亵罪。
孟小北许多地方公共男厕所里,不止一次看到那种有暧昧暗示意味暗语,甚至是用炭笔煤球画墙角旮旯c小便池上方小黄图。北京城里人口密集处,有几个地方公厕,夜幕降临之后夜晚时分,就是众所周知干那些事儿“接头”地点。一切都阴暗中存c进行,反射出与社会光明一面完全不相容不和谐幽暗之光
孟小北那时也会有好奇,彷徨,情绪躁动不安,缺乏安全感;十几岁涉世未深男孩,从内心深处生发出对自身性意识c身份与前途迷茫。他很清楚知道,自己和社会上大多数人性向不一样,他甚至与“他们”也不一样。他不混那个不能见光圈子,他不会隔三差五换伴儿,他只有少棠一个伴侣,但他喜欢终究是个男人。
祁亮有一回悄悄告诉孟小北:“萧逸有男朋友了。”
孟小北问:“你怎么知道?”
祁亮说:“连续两天放学回家,我后面看他,他跟一个男并排骑车,到东大桥路口往那个方向拐弯,就是他家方向。”
孟小北没当回事,说:“他跟一个男骑车你就说是男朋友,咱俩还整天搂搂抱抱一张床睡觉呢。”
祁亮笃定道:“肯定就是,我看他眼神就不对劲,那个男好像就是咱们隔壁学校老师!”
“我靠,他竟然见一个喜欢一个,真浪。”
“当初他见着咱们俩,也是那种心潮澎湃勃心花怒放神情——一转眼就找别人去了!”
祁亮低声,面露不爽。
孟小北眯起眼:“我怎么好像听到恋恋不舍旧情难忘口气?”
祁亮板起脸,怨愤道:“旧情难忘个鬼啊!!”
孟小北惊呼:“你要是真喜欢萧老师去跟人家表白啊!我和小爹我们俩全票支持你们,他那一我替他投了!!”
寒假里,有那么一回,也是抑制不住强烈好奇心,孟小北与祁亮两人偷偷去了东单公园。
这是与他们八里庄红领巾公园类似一个街心公园,不收门票,公园内平时无人管理,树木草丛掩映。祁亮是从萧老师那里听说,这地方就是半个北京城那种人聚集结交伴侣地方。
孟小北质问,萧逸怎么会跟你说这个?!
祁亮满不乎道,我就这么问他,平时你们都去哪逛,我也去看看!
三九寒冬街上没太多人,公园里也略显冷清,然而沿着石板小路越往里走,路边石头条凳上c小亭子里,孟小北看到三三两两用棉大衣裹身御寒男人。条凳上有男人横卧躺另一个大腿上,有人静静依偎一起,有人凑头下象棋,还有一前一后挨挤着,悄悄钻进路边小树丛
孟小北后来来过东单公园不止一趟,每回都能看见那个横卧石条凳上体型微胖中年男子,眼神略温柔妩媚,对谁说话都慢条斯理儿,不急不恼,很有教养,只不过每次都枕不同男人大腿上。他们就是公园里找伴儿。
祁亮用手指着小树林:“进不进?”
孟小北止步不前,警惕道:“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