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知咱们家的银库还剩几何。”林隽嘻嘻一笑,他不懂经商,可是囤积这些东西,等到后妃省亲时卖掉,能赚几倍的利润,他可不想放过,再说他知道自家的财产,古玩书画摆设家具等物百年积累,数目着实不小,但是现银却不多,偏偏林如海又还了七八万两银子,府里只剩下不到十万两银子了。
黛玉不禁面红耳赤,啐道:“你大了,嘴里越发没个忌讳!再说这些,瞧我不打你。”
说话间,眼波流转,风致嫣然,已初具少女婀娜清妍。
不但林隽现今开始操心黛玉的婚事,便是章盛亦担忧宝珠的婚事,幸而凤姐记在心里,只因刚进京便遇到秦可卿去世,自己对京城里不甚熟悉,方才未提。
说起见识为人,她已今非昔比,白日忙碌秦可卿的丧事,晚间歇息时总是不自觉地想起秦可卿托梦所言,奈何邢夫人吝啬,王夫人又是二房太太,竟无人倾诉,这日忙完,便坐车来找黛玉,说话时提到了秦可卿说的话。
黛玉坐在炕上,抱着林隽送她的猫儿,半日方道:“我倒觉得乃是金玉良言。”
凤姐叹道:“我何尝不知这个道理?从前姑妈教我时,也说过家里根基不能动,年年要多多置办些祭田以免有不测风云。”
黛玉笑道:“你既知道,怎么还来告诉我?我们家的祭田,年年添置一百亩,从五年起,妈妈做主此后年年多添四百亩,也就是说现今年年添上十顷良田。君子之泽五世而斩,连朝堂更替都是气数,何况咱们?哪有什么千秋万代。”
凤姐点头道:“等我回去,就跟二爷说,年年添一百亩地,不拘哪里省一抿子就够了。”
黛玉与她交好,自然盼着贾家无后顾之忧,笑道:“我知道你有钱,将来这些都是荀哥儿的,你大可不必小气。你现今在宁国府里忙着,荀哥儿和大姐儿都是谁照应着呢?”
“让平儿看着呢!”凤姐满脸笑意,平儿是她眼前第一心腹,亏得当初不曾开脸,不然为了贾琏,也不知是否有隐瞒之处,“我家大姐儿已经有了名字,上回给老爷太太请安,老爷给取了大名为萱,随着荀哥儿呢!”
“难得萱姐儿有了大名,倒比姐妹们强些,怕只能比得我妈了。”黛玉深知能随着兄弟取名,对于一个女孩儿而言,乃是极大的体面和尊贵。
凤姐十分得意,心里想着忙完事情回去,得预备些书画古玩孝敬贾赦才是。
展眼间到了送殡的时候,凤姐带着宝玉c秦钟留宿馒头庵,馒头庵离铁槛寺不远,本名水月庵,净虚带着两个徒弟亲自服侍,且喜庵内倒还干净。
一时净虚奉承起来,絮絮叨叨趁机求起了凤姐。
闻得张金哥一事,听说张家所求,凤姐不知怎地想到了贾敏的谆谆教导,立时翻脸道:“太太已经不大管这些事了,你托谁去?”
净虚忙笑道:“太太不管,奶奶也可管得。”
凤姐听了这话,道:“快打住,谁稀罕张家倾家孝顺的那几两银子?难道我还少了银子使唤不成?我娘家地缝子扫一扫也比他家多。本就是张家的不是,倒打起官司来?亏得不在我跟前,若在,瞧我不啐了他们一头一脸!既许了亲,就好好儿地给女儿备嫁,何苦为了权势毁亲?那守备家没有不是,他们既知道了,难道还由着张家作践他们家哥儿?”
净虚听说,心里倒吃了一惊,几年前凤姐在京城时,她也见过,素知她喜好弄权,不下王夫人,如今转变之快,倒是出乎意料,乃笑道:“虽说张家也有不是,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守备家如此不讲理,他们执意退亲也情有可原。只求奶奶怜悯些,谁不知道奶奶是极有能为的人?奶奶若是不管,倒想得府上没有手段能为似的。”
凤姐听了这话,冷笑道:“你别激我!打量着你使了激将法,我就能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