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早早起身听着,再三谢过,道:“回去替我多谢师父之赐。”
许是自己并无女儿c孙女的缘故,又或者黛玉太过冰雪聪明,灵气逼人,总而言之,宋灼然虽然收黛玉为徒晚于林隽,较之林隽却更疼黛玉,当女儿一般娇宠。
林隽并不嫉妒,反而满心欢喜。
黛玉多一个人疼,离原著中的悲剧就远一步。
“京城中遍地权贵,可不像在扬州,你父亲乃是众官之首,千万要谨慎些,莫要傲慢无礼,得罪了人而不自知。”快抵达京城时,宋灼然再三嘱咐。在路上一个多月,他将京城有头有脸的人家以及家中何人做官c有何姻亲c有何世交包括为人脾性都一一告诉林隽,免得他进京后自恃盐课御史之子而得罪了人。
林隽笑道:“师父放心,我又不是薛家的薛蟠。”
这时,随着宋灼然的一个小厮在舱外道:“侯爷,林大爷,再有半个时辰就靠岸了。”
宋灼然立即问道:“可曾打发人送信进京,叫人来接并拉行李?”
“回侯爷,早三四天就打发人先行报信了。”小厮笑道,宋灼然贵为靖安侯,又有公主府,父母妻儿自然不会忘记接他回家。
宋灼然放下心来,叫人端水进来洗漱更衣。
船上有人来回,黛玉船上自然也知快到岸了,倒不必提醒。
宋灼然身着藏青纱衫,林隽则换上蓝衫,缝工精巧,却并没有绣花,也是守孝的意思,头上戴着虾须珍珠束发银冠,齐眉勒着银抹额,更显得脸白发乌,清俊风流。
岸上人流如潮,靠岸后,早有人上来请安并搬运行李。
林隽眼光一转,见到了来了许多马车,有拉行李的,有下人坐的,还有骏马,又有几个婆子抬着两顶轿子上了黛玉的船,他方放下心来,公主府和靖安侯府的下人细致,知道来了女眷,便备了轿子请黛玉宝珠在船中上轿,等抬到岸上,才换了轿夫来抬。
宋灼然侧头对林隽笑道:“走罢!”
弃船登岸后,宋灼然把折扇往领口一插,直接翻身上马,拿着马鞭,林隽不甘落后,在小厮相助下也上了马背,这骏马小一些,也温顺许多。世家子弟必然是要学骑马,因此林隽骑术颇为了得,限于年纪,不敢给他高头大马。
章盛紧随其后。
黛玉带着林秀坐轿,宝珠亦是乘轿,跟在马后,紧接着是下人坐的和拉行李的马车。
进了城,穿过许多街头巷尾,停在一座宏伟府门前,上书“敕造永辉大长公主府”。
门前早站着许多管家下人,弯腰恭迎,笑道:“侯爷可来了,公主和驸马c夫人都念叨着呢。公主说,请林姑娘c章姑娘和两位林公子c章公子的行李拉到公主府,房舍院落都已经收拾妥当了。”
宋灼然在马上听完,笑道:“行了,住在哪里都一样。”
下了马,对业已随着他一起下马的林隽道:“你先随我去拜见你师祖,叫你姐姐带秀哥儿去拜见师婆。”又叫上章盛。
进了仪门,黛玉等人的轿子往内院走,宋灼然则带着林隽c章盛从甬道往宋晋处,一路上说不尽的雕梁画栋,气象森严,因是前院,路上不时遇见穿梭的小厮,进了二门遇见的则是丫鬟婆子,个个不俗,见到宋灼然和林隽,立即垂手行礼,行动间恭敬非常。
林隽跟在宋灼然后面,不敢随意乱看,心里暗暗感叹不愧是公主府,果然宏伟华美。
章盛就更不敢东张西望了。
及至到了正院正房,林隽犹未来得及打量,便有丫鬟打起湘帘,笑道:“侯爷快进去罢,一走就是大半年,驸马常念叨着。”
刚进入房中,一股清凉之意扑面而至,林隽便听上头声若洪钟的声音道:“我道你在江南乐不思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