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宋灼然捧着黛玉打发才送来的补汤,喝得兴高采烈,点头道:“姐姐果然有心,虽是平常补品,味儿倒比家喝的御厨做的八珍汤还好。”
寒冬腊月,冰雪日深,屋里烧着熏笼,着实暖和。
林隽解下大氅,大口喝着,听了宋灼然的话,笑道:“那些东西精雕细琢太过,终究失了原汁原味。别瞧姐姐平常吃的不多,胃口可挑着呢!但凡有一点儿不好,她就不吃。”
宋灼然道:“这话倒有意思。”
喝完汤,洗漱完毕,宋灼然开始检查他的功课,偶有缺处,都一一指出道明。
林隽亦他喝完汤的时候放下了碗,命撤下,然后站立身边恭敬听着。
宋灼然查完功课,笑道:“昨儿让做咏雪诗,瞧着中规中矩不甚出彩,还有不合平仄之处,倒难为绞尽脑汁了。只是不及荷包上绣的诗。”
林隽一愣,低头看到腰间的荷包,上面绣着白雪红梅,并有黑绒绣出诗词来,却是黛玉偶然吟出的一首咏雪小词,颇为清丽脱俗,他很喜欢,百般央求黛玉绣荷包上,还答应不带出们,只是如今天寒地冻,自己今天起得晚了,匆忙中,顺手装冬日荷包的匣子里随便挑了一个佩戴,倒没留意竟拿了这个,若是黛玉知道,必定恼了。
黛玉虽然才高八斗,自负甚高,但却不喜闺阁诗词笔墨外传。
苦笑两声,林隽只得道:“这是姐姐做的,不小心带了出来。好师父,千万别跟外说,不然姐姐知道了,可吃不了兜着走。”
宋灼然道:“理当如此,还以为这是做的特地叫绣将出来。”
林隽听了好笑,道:“谁不知道不擅诗词,哪有这份本事!”
“字里行间可见姐姐的才气为,平素别说女子,便是男子,也百不及一,可惜了。”宋灼然满脸惋惜,“倘若姐姐身为男儿,必定连中三元,胜十倍。”
林隽不意,他姐姐那是绛珠仙子,一般比不得。
可巧林如海会友回来,闻言道:“灼然兄过奖了,小女蒲柳之姿,萤豆之微,哪里当得起兄之赞誉?”
林隽忙过去给他扑打身上的雪花。
因宋灼然常常与他谈论朝堂之事,故此房中从不叫小厮书童伺候。
宋灼然却是一笑,道:“这女公子若是男儿,必定收了做徒弟。”
林隽咕哝一声,悄悄道:“女孩儿怎么了?姐姐虽是女孩儿,却比男还强呢!”此言甚低,几不可闻。他心里是男女平等,可当世乃是惊世骇俗,也不敢大声说出来这等言论。
不想宋灼然耳聪目明,听得清清楚楚,不觉笑道:“这话倒也是。”
想了想,对林如海说道:“这个女公子也做徒弟如何?隽儿虽好,到底文章诗词上差了些,丹青琴艺也没天分,闻得女公子样样精通,倒想收个衣钵弟子。”
此言一出,林隽大为诧异。
林如海迟疑了一下,方道:“兄之好意,弟自深知,只是这怎么行?小女年幼丧母,婚事上本就难了些,自幼假作男儿教养上学,也不敢外传,到底还是传了出去,如今再学这些东西,岂不是叫外笑话?”
宋灼然嗤笑道:“少年时何等洒脱?到中年,倒矫揉造作起来!古有谢道韫李清照,今日就不能有个林黛玉?”他与林如海交好,黛j□j名自是深知,“既受女公子赠衣送茶奉汤之德,该当有所回报。”
林隽暗暗叫好!
身封建社会又如何?他可不想让才华卓然的林妹妹跟寻常庸俗女子一般被教条束缚。
被宋灼然这么一说,林如海本就不是世俗之,黛玉自幼也是他给启蒙教导,便哈哈笑道:“兄长执意如此,乃是小女求之不得的福分。”
黛玉得知自己竟能正式拜师,顿时喜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