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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名声却传到这里来了。不错,真真是沽名钓誉!心难测,非所能左右。怕是不知,还有两位师兄,为官三载,敛财数十万两,乃是被进言而落乌纱,锒铛入狱。”

    林隽出乎意料地平静,他本就听林如海说过宋灼然的所作所为,当时语气十分敬佩,言他可谓铁面无私,遂笑道:“罪有应得而已。”

    心下对于宋灼然添了三分敬重。

    宋灼然哑然一笑,降低声音,自嘲道:“少年时意气风发,恃才傲物,只想做一番大事,狠狠摔了几个跟头才知道,与表兄交好,早就卷入夺嫡风波中,即便表兄登基,也不可能再入朝为官了。”

    一点惊讶浮现眉头,林隽问道:“师父不是圣的知己好友么?怎么不可能入朝为官?”

    宋灼然冷冷一笑,道:“倘若是寒门学子,那些文官员根本不会上书进言说什么避父讳!与其说是文相轻,不如说是因与圣交好,一旦高中,为清流之首,诸皇子忌惮异常,方策划了这一场口诛笔伐的事情来!圣登基后,妹妹进宫封了贵妃,为防外戚坐大,就不能入朝手掌实权了。若他当真有意,怎会封爵赏禄,而不提入朝?”

    这件事林隽已从父亲口知道了一些,到底没有宋灼然自己说得惊心动魄,心高气傲之,不能一展抱负,再高的爵位再厚的俸禄又有何用?

    林隽低声道:“狡兔死走狗烹,师父如此,也不失为明哲保身。”

    宋灼然长叹,道:“不错,虽然如此,到底心有不平。老祖父当年位高权重,乃是辅臣之一,深为先帝所忌惮,老父也是才高八斗,名满天下,不料先帝招老父为驸马,一为驸马,便失为官之路,只得安享富贵,庸庸碌碌。原想不托祖荫而活,自小寒窗苦读,却哪知之抱负于当今而言,亦全然不及皇位的冰山一角。”

    他呷了一口茶,瞅着林隽道:“相处月余,倒是万分合的脾气。现今还小,也罢了,等再大几岁,不妨跟四处走走见识见识,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眼下百姓安居乐业,一派盛世太平景象,却不知底下忧患重重。”

    林隽听了,眼前一亮,随即接口道:“平常邸报也看过,果然如师父所言。京城里繁花似锦,一片祥和,却有东北白山黑水之间的满鞑子虎视眈眈,无时无刻不想打进关中,西南蛮夷骚扰云南边境,东海倭寇掠夺百姓,再有西北回纥作乱,可谓是狼烟四起。”

    宋灼然起先只是听着,越听越是惊讶,最后拍案叫绝,道:“就说,没白收这个徒儿!果然,果然如此!小小年纪,怕比大看得都明白。”

    林隽笑得甚是腼腆,道:“只是看过邸报有所得罢了。”

    “有所得三字用得极妙,这般年纪,有几如此?”宋灼然大加赞叹,微一点头,愈发有心教好林隽,以免重蹈前几名弟子之覆辙,他先头六个弟子,都是十余岁拜入门下,性子已成,难以更改,待得为官作宰,便违了他素日的教导之道,痛极!憾甚!

    今日过后,宋灼然教导林隽不拘泥读书科举,不止琴棋书画,诗词歌赋,而是常常拿着外面的消息和邸报与他高谈阔论,教他为官爱民之道。

    林隽料想自己为官作宰乃是唯一的出路,又得担负起林家重担,一改先前得过且过的心态,不再以科举晋身为目标,反而学起诸般杂学,包括水利农事。从宋灼然嘴里,他更加明白世家子弟出仕,实容易得很,虽说科举晋身名正言顺,可是真正能考上进士的大多上了年纪,有的甚至白发苍苍,彼时精力减少,哪有功夫济世安民?

    宋灼然见他用心,而且全然明白自己所教,愈发重视于他,几乎算是倾囊传授。

    黛玉见林隽每日忙个不停,竟连停留后院的功夫都没有了,又是欣慰,又是担忧,日日安排厨娘做许多药膳补品给他和宋灼然,又把林秀抱到自己房里,以免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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