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金陵也有林家的世交故旧,故此贾敏丧礼来了不少,连带薛家都知道了。
得知薛姨妈带着宝钗过来,不能往前堂,却后面软语安慰了黛玉许多话,林隽点了点头,对来告诉自己的王锐家的道,“他们很有心了,替和姐姐弟弟多谢薛太太。”薛姨妈既带着宝钗来,想必薛蟠也来了,他得去见见。
王锐家的答应了,复又不掩担忧地看着林隽道,“大爷千万保重,这么些时日,瘦得都脱了形了,倘或太太知道,如何不心疼?”
提起贾敏,林隽鼻子一酸,几乎落下泪来。
贾敏的音容笑貌似乎还眼前挥之不去,可偏偏已逝,剩下的唯有伤心难过了。
到了前头,果然见到薛蟠与同行的金陵亲戚以及贾家旁支大说大笑。
林隽细细打量一番,见他不过十三四岁年纪,着了玉色纱衫,拿着折扇,看起来不伦不类,不过见他服素,林隽心里却满意了一分,又见他生得五官端正,面容俊秀,眉眼间极像宝钗,只是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纨绔气息,分明是个俊秀少年,偏偏让感到脑满肠肥。
“薛世兄。”林隽上去见过别家男客,又见过薛蟠。
薛蟠本就是一个走马观花风流浪荡的纨绔子弟,生性奢侈,言语傲慢,别与他再好,背地里却都叫他是薛大傻子,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愿去理会而已,扭头忽见林隽过来,浑身缟素,容貌清俊,对自己不似别脸上含笑眼里嘲讽,不觉心头大喜,忙一把抱住他,道:“好兄弟,快别伤心了。常听妈和妹妹说,家太太待她们好,因此特特赶来。”
林隽道:“有劳薛世兄了。”
虽然原著中薛家汲汲营营金玉良缘,可是此时此刻,他们确实很有为处世之道。
薛蟠大字不识几个,上等的场面话也着实不会说,见林隽如此待他,不觉竟有些手足无措,只好傻笑道:“不劳烦,不劳烦,这是应该的。”
林隽失笑,其实薛蟠傻得还挺可爱,如果没有打死命的话,倒可以做个朋友。
自从会过薛姨妈母女后,他回来也着细细打听了,他自有小厮心腹,只说想知道先生诸事,必然打听得清清楚楚,连带应天府一带大小事都打听了,并没有薛蟠打死命的事情发生,难道这件事应该发生几年后,而非贾雨村上任时?
一时又有至,林隽不及多想,忙向众告罪,出门相迎。
却说黛玉后面见了薛姨妈和宝钗,饶是她自负甚高,也不得不承认宝钗确如贾敏所言,真与自己不相上下,而且她年纪比自己大几岁,瞧起来风姿婀娜。
宝钗见到黛玉,眼里也闪过一丝惊叹之意。
她虽是皇商家的小姐,但自家位列金陵四大家之一,母舅位高权重,姨妈嫁进了荣国府管家理事,表姐又嫁给了荣国府的大房嫡长子,即便是金陵官宦也都忌讳薛家十分,向来有些傲气,只是没想到贾敏口中处处不如自己的黛玉,竟是这样一副大家气派:娴静时如姣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心较比干多一窍,病如西子胜三分。
宝钗看罢,只觉得自己从小到大所见过的上下贵贱若干大家闺秀小家碧玉皆不及黛玉之气度,暗恨自己是井底之蛙,坐井观天,还以为自己一直都是拔尖儿的呢。
只是黛玉有些读书的孤高脾气,含笑感谢毕,再无言语,也不曾感到一见如故。
钗黛会面,容貌气度不相上下,看众眼里都是说不出的好看,只觉得一如姣花,一似纤柳,春兰秋菊,各擅胜场,不觉都连连赞叹。
这些世交故旧亲戚好友家的女眷对于黛玉极熟,除了金陵过来的外,都不认得宝钗,此时见她端庄矜持,气度不俗,都暗暗打听了,知道是她是皇商薛家的小姐后,脸色都淡了些儿,虽因贾史王薛四大家的缘故,待她们一如之前,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