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通,这信王怎么可能知道这一切都是她做的,而“时机未到”,究竟又是什么时机?
翻来覆去,舒望晴朦朦胧胧睡了过去,却好似在梦中见到谈贵人受刑,一如当初左寒云在凌室之中那般。
舒望晴陡然睁眼,天已经微亮。
她觉得自己满头是汗,绫制的月白小衣紧紧地黏在身上,极不舒服。
舒望晴赶紧命冰翎进来服侍自己梳洗,毕竟辰时还要去景福宫请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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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景福宫,时辰略早,舒望晴又等了一会儿,待宫中妃嫔到了七七八八,才随着众人一起进去。
“听说了没?”雅安殿岑小仪悄悄地拉着舒望晴的衣袖,说给她八卦,“谈贵人昨儿刚刚jiāo给慎刑司没多久,就服dú死了。”
这个消息,舒望晴早起就已经听小钟禀报过了。
只是她这时不得不摆出一副吃惊的样子,“怎么会?”
岑小仪既对谈贵人心有余悸,又难免有些兔死狐悲之情,苍白着一张脸,朝舒望晴点点头,“确实如此,人都说慎刑司是最最厉害的衙门,可还是没防住谈贵人,带了dúyào进去……”
舒望晴却知道,任何人进慎刑司那个地方,都绝无可能有任何挟带。
再者,谈贵人被擒住的时候正是赴元宵大宴,随即直接被扭送慎刑司,怎么可能随身携带dúyào?
所以这事儿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些人,不愿意让谈贵人有任何机会开口。
“唉,其实细想想,这谈贵人,也算是解脱了。”岑小仪压低了声音继续说。
舒望晴也忍不住长叹了一口气。
谈贵人服dú而死,她身后的那些人,就都保住了;连带的,谈贵人的家人父兄,也就此保住了。
可这对舒望晴而言,却是大好的机会,就此从指缝里溜走了。
景福宫中,皇后何德音的脸色也很不好。
昨儿夜里谈贵人服dú,恰恰正是在她的宫人玉竹前往慎刑司看过之后。
慎刑司的人不愿担这个看管人犯不周的责任,所以要将责任推到皇后的人头上。
皇后当然气不过她恨谈贵人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让谈贵人轻易服dú?
可是慎刑司属外四宫,是直接隶属皇上萧怀瑾的,并不将景福宫放在眼里。所以慎刑司的差役和玉竹等人两下里扯皮,吵了个不可开jiāo。最后萧怀瑾发了话,不追究玉竹的责任,但是也请皇后以后不要再chā手慎刑司审案了。
只要一想到这里,皇后就气得心口直疼。
可是面对着过来景福宫请安的一众妃嫔,皇后还是得摆出一副端庄贤德的架子。
“晴嫔,”何皇后见到舒望晴低眉顺眼地坐在下首,略带些疲惫地开口,“这次贺婉仪受了委屈,你素来与她jiāo好,记得去玉菡宫开解开解她。”
“告诉她,就说本宫说的,只待她身子一养好,敬事房就会立即将她的绿头牌呈上,命她安心养病。依本宫看,贺妹妹是个有福的,没准儿,太后昨儿个口口声声说的‘喜事’,还要落在她身上。”
座中嫔妃们听了,心里多多少少便又开始嫉妒起贺长亭来。
舒望晴听皇后丝毫不露痕迹,就替贺长亭拉了一把仇恨。她暗自腹诽,可面上还得恭恭敬敬地应下。
“还有顺嫔那里”
皇后何德音提起“顺嫔”两个字,还是觉得有些不爽快,顿了顿,才续道:“顺嫔出身低一些,乍然扶上嫔位,只怕她自己也是惶恐的。”
“晴嫔,你与贺婉仪都是大家出身,你们两人,也要记得提点看顾顺嫔一二。”
皇后将田氏当了个大包袱,随手一甩,甩给了贺长亭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