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画面支离破碎,但都充斥着浓浓的晦暗与绝望。
而流转到顾暝渊的脑海之中后, 却仿佛被一只看不见的手连接在一起, 构成一个个完整而细致的记忆轮回。
属于眼前这具尸体的记忆轮回。
黑暗的囚牢中, 青年蜷缩在墙角, 被沉重的锁链束缚, 瘦削修长的身体上布满交错的鞭痕。他似乎中了什么药物, 呼吸十分粗重,间或几声低低的喘息, 禁欲清冷的面容上浮起一层薄薄的晕红,长睫沾着晶莹的泪珠,动人至极。
这本是极能挑起人的场景, 然而顾暝渊却只觉得心如刀绞。
他伸手想要触及画面之中的青年, 然而却被一层坚不可摧的透明壁垒阻隔, 明明只是几步之遥, 却宛如不可逾越的天堑。
这是时空的距离, 也是他与对方灵魂的距离。
青年忽然发出一声痛苦至极的申吟, 面上血色尽褪,瞳孔几乎涣散。冷汗涔涔从他的脸颊滑落,整个人瘫倒在地上痉挛不已。
“临川!”顾暝渊失声喊道, 他拼力用拳头敲打着透明壁垒,淋漓鲜血自掌心滑落,但却毫无用处。
只能眼睁睁地在原地看着,再无法靠近一步。
顾暝渊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所以内心才会愈发焦虑。
后悔c自责c痛苦交织在一起, 像是噩梦的旋律,在他的脑海中幽幽响起
——让你看看,你是如何摧毁这个人的!
姬临川在地上痉挛的身体忽然停止下来,然后便是一阵细微的颤抖,苍白的肌肤之上晕染起病态的绯红,整个人就像是被抽去了所有力气,软倒在地上。
只有越发粗重的呼吸,昭示着他的异常。
忽而,囚牢中忽而传来一阵声响。
门开了。
身形高大的男人自门外走进来,周围魔气氤氲,面色冷漠而阴戾。
他就这么居高临下地看着蜷缩在角落的青年,眼神残忍戏谑。
顾暝渊当然知道这个男人是谁。
——那分明就是他自己。
男人似是终于欣赏够了青年无力挣扎的狼狈姿态,才屈尊降贵地俯下身,伸手抬起青年的下巴。
那苍白的面容已完全被的神色沾染,半阖的眼底笼罩着一层湿漉漉的雾气,让人在怜爱之余,更想将其按倒在地肆意揉躏。
青年身体温度滚烫,接触到男人手心的冰凉,无意识地用脸轻轻蹭了蹭。
男人眸色黯了黯,他伸手拍了拍青年的面颊,刻意释放出森寒杀意刺激他,让他清醒过来。
青年浑身一激灵,涣散的眼神回复几丝清明。他的双手被锁链束缚在身后,头被迫扬起,眼中水雾渐渐稀薄,流露出底下彻骨的冷寒和抗拒。
男人捏着他下巴的手骤然收紧,轻声道:“好了,这一次,想好再回答。”
他的语气轻慢而危险:“告诉我,你是谁。”
青年的身体微不可查地颤抖着,面上流露出屈辱神色,他紧抿着薄唇,想侧过脸避开男人的视线,却被男人强行扳回来。
男人极有耐心地道:“乖一点,认真回答我,嗯?”
青年沉默许久,才喑哑着声音,一字一句道:“我不是不是”
男人目光骤冷,道:“不是什么?”
青年停了片刻,终于把话说完:“我不是魔剑,我是人啊。”
男人眯起眼睛,俊美面容上的阴郁疯狂之色加深,道:“哦,是什么给了你这样的错觉?”
“不是不是错觉,”离渊勉强维持的神智在药物的作用下渐渐消散,只是一直喃喃道:“我是人不是魔剑,不是”
炙热的之火燃烧着身体中每一寸角落,与那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