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在骨髓中的极致痛苦交织,青年发出一声轻微的呜咽,瞳孔微微涣散,拖动着锁链想要靠近男人,却被其一把推开。
青年的身体早已经软成了一滩水,一推之下背部直接撞击在墙壁之上,头部无力地垂下,两条修长白皙的腿敞开,显露出一副欲拒还迎的姿态。
“你真该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男人欺身而上,将他困在墙角,“这么下/贱的模样,还敢说自己是一个人?记住了,你只是我炼制的一个小玩意儿。”
“我是你的主人,我能带给你痛苦,也能赐予你欢愉。”
“住口!”
透明壁垒之外,顾暝渊听着男人的污言秽语,眼睛通红,明知对方听不见,最后却实在忍不住怒吼了一声,如同困兽的悲鸣。
他捧在心口爱慕的人,就在他面前被侮辱践踏,他却无能为力。
更可笑的是,伤害那个人的,居然就是曾经的自己。
男人说完那句话,便站起身,拿起墙上挂着的长鞭,狂风骤雨般落在青年的身上,直把其打得奄奄一息,只能蜷缩在地上轻轻颤动。随后他便扔掉鞭子,毫不留情地俯身压了上去,粗暴而残忍地将青年完全占有。
明明浑身是伤,青年在药物的作用下,却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喟叹,渐渐放弃了挣扎,身体被男人的动作完全支配,脸上只剩一片空白的茫然。
顾暝渊死死盯着男人的动作,手掌紧握成拳,忽而狠狠砸在了透明壁垒之上。
他手臂上露出数条狰狞的青筋,指节用力到泛白,砸到壁垒的那部分皮肤已经血肉模糊,隐隐可以看见底下森然的白骨。
他的眼眶之中似乎有隐隐的咸涩的东西在流转,好像是眼泪,又好像是鲜血。
他是那么地想要同姬临川重新开始,甚至下意识间将两人这一段最为黑暗的过往隐藏在记忆最深之处,然而一切都被这幻境再度血淋淋地勾画出来。
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才发现自己之前所作的一切,是多么丧心病狂,不可饶恕。
他已经没有资格再去接近这个人,遑论重新开始。
顾暝渊的手无力的滑落下来,他站在壁垒的另一侧,却好像永远离开了那个能够拥有姬临川的世界。陪伴他的,将会是永世缠绵不休的孤寂,与无尽痛苦和悔恨的深渊。
幻境还未结束。
顾暝渊不再愤怒咆哮,他只是站在一旁静默地看着,如同僵硬的石雕。
男人完事走后,留下的是满地狼藉与血迹。
离渊的身体平息下来,肆意发泄过后,他浑身呈现一种餍足放松的姿态。
接着,他靠坐在角落之中,仰头看着上方,似乎整个灵魂都已脱离躯壳,往极乐之境飞去。
然而却在最接近顶点的那一刻,骤然坠落下去,惨叫声再度响起,嘴边鲜血滑落,痛苦蔓延,而那无休无止的难耐渴望,也从骨缝之中涌现出来。
周而复始。
永无宁日。
顾暝渊知道青年的身体为何会变成这样。
男人给离渊喂下的药物,是能够让人生不如死的——它让人在极乐之中骤然跌落痛苦深渊,却又在痛苦之中继续忍受磋磨,反复交替,无休无止。
意志再坚定的人也抵挡不住这般周而复始的磋磨,何况失却了所有记忆的离渊
顾暝渊看着离渊从最初的厌恶抗拒,逐渐开始麻木承受,到最后将所有情绪尽皆埋葬,如同傀儡般唤那个男人为“主人”,跪伏在男人的膝上任其玩弄。
他亲手将自己心爱之人,折磨成了连他自己也不认识的模样。
顾暝渊看着离渊在无尽黑暗与绝望之中死去。
而他自己的心,似乎也跟着死了一遍
——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