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时机,这时机便是册封太子。
“先不说这些了。”南亦远搁下茶杯,史思明叛乱,朝廷定然要派兵讨伐,郭子仪的朔方军在邺城与安庆绪的狼牙军作战,如今能用的兵马也只剩下皇甫濯率领的苍云军。南亦远知晓,他与皇甫濯的相聚又要结束了。“你何时出征?”南亦远望着皇甫濯,问道。
皇甫濯潇洒一笑,沙场作战于他来说太过寻常,苍云军的存在,即是杀光所有狼牙军!
“你是在担心我吗?”皇甫濯凑近南亦远,伸手勾起南亦远鬓边的长发,暧昧地问道。
南亦远扭头,最近皇甫濯越来越不像话,总是趁机吃他豆腐,有时甚至趁他不在意会偷吻他,南亦远觉得许是自己最近变得好相与了些,所以皇甫濯就得寸进尺了。
“你别凑这么近。”南亦远窘迫地说道,可他却没将皇甫濯推开。
皇甫濯凝视这南亦远右脸那道伤疤,疤痕虽比原先淡了些,可落在南亦远的脸上,仍旧让人觉得触目惊心。
“南亦远……”皇甫濯伸手贴上南亦远的右脸,轻轻地划过那道伤疤,“我是好心疼你。”
南亦远猛然一震,他努力压制住从心底喷涌的感情,他怕控制不住自己,就这么应下了皇甫濯。
“心疼什么?我又不是女子,何须在意面容?”
皇甫濯轻笑,将南亦远从背后环住,他下巴压在南亦远的肩头,温暖的鼻息喷在南亦远的耳边,皇甫濯轻声说:“我要是脸上有一道疤痕,你会嫌弃我吗?”
“别没事咒自己!”南亦远觉得自己脸快要烧起来,他背对着皇甫濯,不让对方看见自己此刻的表情。他的心悬着,战事一旦燃起,如不拼的你死我活,就不会平息。若南亦远自私,他便会让皇甫濯留下,别去。可南亦远并不是那样的人,何况,皇甫濯也不会听。
皇甫濯笑微微地点头,他抱着南亦远,望着池中绽放的荷花。他和南亦远还有可以这样安静地待在一起多久呢?在没重遇南亦远前,皇甫濯的心里只有一件事情为死去的苍云兄弟们报仇!遇见南亦远后,他心里多了一件事情护住南亦远。
“我答应过你,一定会和你永远在一起,我不会食言。你也莫食言。”南亦远伸手握住了皇甫濯的手,将自己仰靠在皇甫濯的怀中。
有一个温暖的怀抱,就永远不想离开了。
长歌门,漱心堂。
风自窗棂吹过,窜入堂中,李泌揣着拂尘端坐如泥塑,另一边,青衣白衫的长歌门主人敛眉不语,似在思量什么。
李泌倒也不着急,他捧起手边早已放凉的茶水抿了一口,然后才慢悠悠地说:“当初在白马寺,门主担心友人,与我谈及棋道,门主言自己豁然开朗,如今门主又何必眉头紧锁呢?”
杨逸飞抬头望向李泌,接着怅然一叹:“长源公说的是,是我过于执着。然建宁王助成王册封为太子,长源公仍觉小王爷另有所图?”
李泌挑眉:“门主此时还要与我装糊涂吗?小王爷假死藏身太子身边,太子又事事听从小王爷安排,一旦太子登基为帝……”李泌下面的话便不再说了,他知晓自己无力阻止李,只能从李极为珍视的挚友处下手,才好阻止李。
杨逸飞点头:“长源公是让我劝小王爷收手?”
李泌忽然站起身来,向着杨逸飞长揖:“李泌恳求门主助一臂之力。”
第二十五章
一转眼到了夏末。
史思明复叛,但一直按兵不动。大唐的朝廷似乎也不准备先下手为强,何况他们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驻扎在邺城的安庆绪。两个多月来,朔方军与狼牙军小规模作战多次,胜负持平。苍云统帅长孙忘情也赶来协助郭子仪,长孙忘情命皇甫濯在东都洛阳随时待命,若史思明有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