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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与皇甫濯一人就着一碗粳米粥,吃起了早饭。

    初夏蝉声就已不绝于耳,池边荷香阵阵,两人瞬觉回到了十多年前在长歌门的时光。那时的皇甫濯还是个面黄肌瘦的孩子,南亦远粉雕玉琢,两人坐在一起一个就像泥人,一个就像玉娃娃。然而,泥娃娃沉静内敛,玉娃娃却嚣张乖戾,与他们的外貌极不协调。教书的赵老先生总为玉娃娃暴跳如雷,倒是对泥娃娃颇为欣赏。不过,好歹有泥娃娃跟在玉娃娃身边,玉娃娃还会收敛一些。皇甫濯离开长歌门后,赵老先生以为再没有人能拿捏得住南亦远,谁知南亦远却转了xìng,开始认真念书,专心武学,虽然脾气还是一如既往地犟,但他却不再惹是生非。一晃多年过去,两人再相见,皇甫濯不再是瘦削的孩童,可他看南亦远的眼神,仍藏着化不开的温暖。

    “楚姨的手艺一向是好,离开一个月我都没吃过楚姨做的饭菜,很是想念。”南亦远吃完了一碗粳米粥,对皇甫濯说。

    楚姨在皇甫濯府邸时,也常常给皇甫濯开小灶,皇甫濯自然也没少吃楚姨做的饭菜。皇甫濯笑道:“我帮你吃了不少,的确好吃。”

    南亦远给皇甫濯面前放了一杯茶:“可是这茶水却没从前的好喝了,你说说,那孩子是不是在你那经历了什么事?”

    皇甫濯眼神一暗,复又亮了起来,他道:“这事也是我做的不对,当初沁水一役,若我不依着他带他上战场,这孩子也不会受到惊吓。”

    南亦远手指摩挲茶杯边缘,讶然道:“他曾经的身份你该是知晓的,这种场面怎会吓到他?”

    皇甫濯琢磨了一会儿回道:“许是看见了曾经的同伴死在眼前,自己却站在了对立的一方吧。”

    南亦远沉默,难怪他觉得近来朔漠人变得有些沉闷,原来他经历了这样的事情。

    “你怪我吗?”皇甫濯小心地问,不论南亦远回答他的结果如何,皇甫濯都认。

    良久后,南亦远才淡淡地开口:“这个世道谁能料到呢?皇甫,我们都身不由己。”

    皇甫濯心猛然一抖,他握住了南亦远冰凉的手,不松开:“南亦远,我会带你离开这里的。”

    南亦远看着对面温柔的人,也露出了温暖的笑容来:“我信你皇甫,不信你,我也不会活着回来见你了。”

    这一瞬间,似乎所有的顾忌与隔阂都消融了,纵然十多年未见,他们仍旧可以如孩童一般不在乎任何事,任何人。南亦远望着皇甫濯,皇甫濯看着南亦远,一个月前,在洛阳郊外,两个人皆言不想失去对方,原来从那时起,他们就都动心了。

    飒然一笑,手都松了开来。南亦远有些难为情,他见到朔漠站在不远处的回廊里一直望着他和皇甫濯。皇甫濯转头看了一眼朔漠,而后尴尬地挠了挠后脑勺。

    他们两人皆未注意到朔漠的双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腰间悬着的怀刀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怒意,不甘地在剑鞘中跳动。自南亦远与皇甫濯相遇,南亦远淡漠的眼中就多了一丝温柔,而这眼神却只落向了皇甫濯一个人。朔漠不甘心,他一心一意地侍奉南亦远,为何南亦远的目光却一直徘徊在皇甫濯的身上。

    “朔漠,去我书房把围棋拿来。”为掩饰尴尬,南亦远开口唤远处的孩童,让他去屋里取棋。

    朔漠应了一身,立刻跑去了南亦远的屋里,将围棋取来,搁在了石几上。

    “怎么好好地要下棋来,我可许多年没下了。”在战场上从不退缩的皇甫将军看见纵横棋盘就头疼,从小他就下不赢南亦远,他多年未下,如今棋力更不如前了。

    南亦远一边分棋盒一边揶揄皇甫濯:“棋盘如战场,皇甫将军在战场上大杀四方,在棋盘上去不行吗?”

    皇甫濯不甘地摸了摸鼻子,竖起拇指指了指自己,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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