磕睡。轻云便去推醒石璧,菊儿却去推醒金贵。他们两个人见了她们两个人,不禁着起慌来。没用的石璧,不待她们的询问,已急急的道:"两位姊姊,不干我的事,圣上和尉迟妹子宿在苑内,我早来要报告娘娘,却给金贵阻住了。"金贵见石璧全说了出来,忙抵赖道:"我原要报告给两位姊姊知道的,后来想了想,姊姊们的消息灵得很,也用不着我们献殷勤。终是瞒不了两位姊姊的,所以懒得走了。还望两位姊姊照顾了一些,娘娘面前,少说声儿,来生做双狗儿,替姊姊守门好了!"轻云和菊儿,见他们两个这般没用,话又说得可怜。菊儿不禁笑了道:"也不用你推我、我推你的混话,只须从实的说给我们听。圣上和那个狐媚货儿,怎样会相见结合,便不干你们的事儿,娘娘面前,决不提起你们一个字可好。"金贵和石璧好不快活,争先的说给她们听了。轻云点头道:"本来你们两个,也脱不了干肩,多少要受一些处分。念你们平日对待我们,还是不错,娘娘面前,便替你们瞒过了。只是圣上面前,你们敢说我们一个歹字,和泄漏此刻的事儿,仔细想想你们的狗头?"金贵和石璧忙道:"怎敢怎敢,姊姊要是不信,我们两个,不妨罚上一句咒可好?"轻云、菊儿笑了一笑道:"我们去了,也不必罚什么牙痛咒。自己留神些就够。"她们话毕,回身就走。金贵的脖子一缩,石璧的舌子一拖,各自扮了个鬼脸。轻云和菊儿,一壁走出仁寿宫,一壁商议着报告的时间:还是立刻的报明了娘娘,还是待明天再说。后来硬决定了明天报告,她们也各自睡去。一宿无话。
到了天明,她们便起床盥洗,匆匆的一同踅进独孤后宫。见娘娘尚未梦醒,即悄立侍候。直待到辰刻过后,独孤皇后方始在帐中咳几声嗽,她们便上前请了圣安。独孤后见她们两个面上,透着一副异样的神色,便知有事发生。随即招她们两个,走近床前。悄问:"什么事情?你们这般早,又是一同到此地侍候。"轻云道:"事却有件没重要的事,且待娘娘圣躬康泰了再禀。"菊儿也道:"娘娘请安心,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保重圣躬要紧。"
独孤皇后见她们说的话儿,吞吞吐吐,不禁面色一沉道:"你们两个,难道还不知道我的xìng格,最恼藏头缩脚的事情,有话便爽快些说。"轻云和菊儿,原要引怒了娘娘,再将真情说出,独孤皇后才会大发雷霆,立刻的兴师问罪。
如今见娘娘面色沉了下去,知是时候了,便一一的说了出来。独孤皇后顿时气得脸上转色,战兢兢的道了声好,奋身坐了起来。轻云、菊儿佯做阻止道:"圣躬还未告痊,不要气苦了身子,待上几天,圣躬安康了,再去责问那个狐媚货儿!"独孤哪里忍得,咬牙道:"我与贱人,誓不两立!"轻云、菊儿即侍候了独孤皇后起身盥洗,宫女呈进早点,独孤怎会吃得下,便率领了八个宫女,连同轻云、菊儿两个,径进仁寿宫,到了梅花别苑。
这时离开隋主上朝的时间,还不到半个时辰。尉迟贞在苑内收拾了一切,尚未舒齐,蓦见十多个人,撞进了里面。为首一个焦黄了脸儿,眉儿竖起,目儿圆睁,不是独孤皇后是谁!随后的宫女,一个个的脸上,布满了杀气。
尉迟贞这一惊,非同小可,顿时花容失色,娇躯发抖,再也站立不住,忙的又双膝跪倒。独孤皇后冷笑道:"好一个美人儿,怪不得圣上心爱,你是圣上的爱人,怎的对我下起跪来?真是要折死我了!"尉迟贞抖索索的道:"贱婢该死,望娘娘开恩。昨夕圣上来此赏梅,多饮了酒,便醉倒在苑中,迫令贱婢侍寝。贱婢原知娘娘的禁令,不敢献媚邀宠,极力拒绝。圣上恃强相凌,贱婢只索勉强承夕。望娘娘垂念贱婢,不是存心希恩,格外的从轻发落。"
独孤皇后哼的一声道:"你倒还知道我的禁令,说得好听话儿,不敢献媚邀宠,存心希恩,我原须对于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