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他不开的。这天的独孤皇后,只因受了些感冒,便小病卧床,在宫中调养。隋主得了一线的隙缝,他便悄悄的带了两名内侍,踱入了仁寿宫。这所仁寿宫,原是隋主命杨素督造的。杨素却保举了他的私人宇文恺、封德彝,作了土木监。两个人儿,原是一双的小人,受了委任,便严刻的监督工人。可怜在一所崇台杰阁、美沼良园的仁寿宫下面,埋葬了数千个工人xìng命,都因身疲力尽而死。当时隋主,也道造得太觉奢华,切责杨素,素慌恐非常。封德彝便献计与素,遣人密启独孤皇后道:"历代帝皇,全有离宫别馆,今天下升平,物阜民康,建造一宫,哪能道费。圣上惑于人言,将加重谴,敢恳皇后,为臣转圜,臣实感激无量了。"独孤皇后素重杨素,当下便谓来使道:"归覆汝主,尽可放心,哀家自能作主。"来使覆命杨素,素尚是惴惴不安。果然独孤皇后游幸了仁寿宫,便召入杨素道:"汝实忠诚可嘉,知我夫fù年老,余年应乐,乃盛饰华妆,建成此宫,俾我老夫fù娱悦,公真圣上的忠臣了!"隋主见皇后心欢,便也释然。杨素叩头称谢。独孤后更替素申请,得了重赏。素因感德彝的设策,便乘间启奏道:"老臣无功可赏,监役动劳,当推封德彝为第一。"独孤后道:"德彝另有封赏,公毋须让赐。"素始谢赐而退。不多时日,即有诏擢德彝为内史舍人。这是仁寿宫建成后的事实。小子不得不表白清楚。
且说隋主坚,偷得余暇,到了仁寿宫中,眼见宜人春景,逗起了一团春意,便也无心赏什么异草奇花,清幽景色,只顾向一般才人世fù,婕妤宫娥队里看去。想寻出一个绝世的妙人,和她亲热亲热。哪知一般人中,虽是一个个锦装绣裹,珠围翠绕。可是要是拣一个艳而不俗,别具丰姿的美人,却一时觅她不到。不是桃花嫌红,便是李花觉淡。隋主好不纳闷,便信步的走去。行行重行行,觉得一阵阵的清香,随风送至。隋主便问相随的小内侍道:"你们可闻到香味怎得这般清爽!"小内侍道:"前面便是梅花别苑,今年春暖,谅是梅花开了,故随风散出了清香。"隋主点头道:"准定是了,我们便到那里去玩上一回。赏赏梅花,倒也甚好。"
隋主一面说,一面走,已是走近了梅苑,清香越发的足了,不由得隋主的精神一振。哪知望到了梅花丛里,只见了一个宫娥装束的人儿,背面立着,俏身材不长不短,乌黑的云发披覆蝤蛴,隐隐露出了雪白的皮肤。隋主不禁暗喝了一声采。这个宫女,背影生得这般俏丽,面容谅也不恶。正在思索的当子,那个宫女,已是盈盈的回过娇躯,和隋主打过照面,两人都吃了一惊。
隋主的吃惊,是惊得魂灵儿飞上了九霄云。宫中原有妙人藏着,像这个宫女,生得亭亭如出水莲花,花输人艳,袅袅似当风杨柳,柳少腰柔;目胜秋水清
澈,口若樱桃娇小。说不尽千般艳态,描不完万种风流。怎不叫隋主吃惊!
那宫女的吃了一惊,却因蓦睹天颜,不免慌张。只见她莲步轻移,走出了梅花丛中,行到隋主面前,垂柳般拜倒,磕了一个头儿,才袅袅起立,垂着罗袖,站在一边。隋主早已神迷意dàng,便含笑问道:"你在几时进宫,朕却没见你承值过一回?"那个宫女见问,便曼声答道:"贱婢入宫时,即蒙娘娘发在此地梅花苑,不准擅自出入,故未承应圣上。"隋主点头道:"原来如此。只是你为哪一家的女儿,却没入了朕宫?"那宫女便又跪下道:"贱婢为尉迟迥的孙女。"
原来尉迟迥为周廷的蜀国公,亦宇文氏的勋戚。杨坚yù篡周的当子,尉迟迥方为相州总管。坚因他位望素重,或不赞同于彼,乃诏令尉迟迥回都,另委上柱国韦孝宽为相州总管。迥知杨坚逆谋,便不肯应召,乃遣人加害孝宽。幸孝宽知机得早,竟得脱身逃回。坚即暗暗致书与相州刺史晋昶,得机图迥,乃迥亦察悉,即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