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打
“今天这是怎么了?”杜燕绥也沉下了脸,转头叫一旁侍候的阿秋,“今天去王府,出了什么事?”
阿秋心头发虚,只敢低着头,不敢看他,嘴里说道:“没出什么事呀。少夫人挺顺利的就见到了王妃。”
杜燕绥盯着阿秋紧紧纠结在一起的手,心里越发起了疑:“然后呢?”
“然后王妃病着没有起身,少夫人瞧她那模样就极难过。打发我们去门口守着,和王妃说私房话来着。”阿秋眼珠滴溜溜的转,只觉得杜燕绥眼神似把自己看穿了一般。她素来机灵,猛的想起还能有话解释,“奴婢想起来了。少夫人才坐下,王妃身边侍候的老嬷嬷就说王妃身子不好,既然少夫人见过了,就可以离开了。少夫人本不想理她,结果才和王妃又说得两句话,那嬷嬷便又插嘴斥责少夫人无礼。少夫人气极了,就让方妈妈赏了那嬷嬷一嘴巴。”
杜燕绥松了口气:“原是替王妃难过来着。”
他见阿秋也是松了口气的模样,还悄悄的抬眼瞟自己。杜燕绥冷不丁的问道:“少夫人打了王府的嬷嬷。王爷见着她没说什么吧?”
“奴婢不知道。”阿秋顺嘴答道,抬头惊恐的望着杜燕绥。
杜燕绥眸色变冷。这么说岑三娘是见着滕王了。他站起身往卧室走,语气极平常:“饭菜撤了。”
他究竟听出来还没听出来啊?阿秋看到杜燕绥进了卧室,转身就去寻方妈妈,心里头一点底都没有。
杜燕绥进去,看到岑三娘坐在交椅上发呆。他淡淡说道:“祖母可用规矩拘过你?我可用规矩拘束过你?”
岑三娘不答。她心里堵得慌。
“尉迟老国公出身寒门,跟随先帝之前原是打铁出身。夫人亦出身寒门。然而建功立业后府里却请得先生用心教养尉迟大郎二郎。王妃是老来女,尉迟老夫人过世后,老国公不忍苛求。皇上赐婚之后,尉迟老国公唯恐女儿如在家中一般娇纵,特意重金聘请得四位宫里出来的老宫女陪嫁去了隆州。再三请滕王严加管束。以免丢了皇家颜面。”杜燕绥坐在岑三娘对面,和气的给她解释。
岑三娘嚅嗫的说道:“老国公请滕王严加管束,那不过是爱女之心,谦让之辞。”
杜燕绥冷着脸道:“你只看到王妃受不得规矩拘束,过得难受。你要不要去打听打听,她是王妃,王府的中馈却仍是王爷在操持。她随滕王来隆州之后,便是端午。滕王应酬主持端午赛龙舟。她能抛下州衙的官眷们带着侍女独自看热闹逛街吃东西。滕王是什么人?看在尉迟老国公的面上说了她几句,她能梗着脖子顶回去。撤了她身边的人,她过年节时就能赌气抛下州衙前来赴宴的官眷扮成小厮去锦屏山赏雪。做姑娘时纵马长安,性情直爽,人见人爱。可她现在是滕王妃。皇上将滕王从富庶的苏州贬到洪州,再由洪州贬到隆州这座小城。王妃是嫌弹劾滕王的人不够多?堂堂皇叔,再贬,贬到县城做闲散王爷?和圈禁有多大的区别?”
他的声音太冷,岑三娘拗不过弯来,嘴硬道:“好好和宝珠说,她又不是不讲理的人!硬逼着她,她明知道自己任性也不肯改。何况在长安时”
“大概是我太纵容你了。哪家的媳妇不是晨昏定省,恭谨的侍候长辈,服待夫郎?”
杜燕绥截口打断了她的话。
岑三娘猛的抬头:“你什么意思?”
杜燕绥笑了起来:“一句话不高兴能扔筷子发脾气。没顺着你,你就能挑眉毛像斗鸡似的。”
他站起身走到床边坐下:“我要歇午觉,过来替我更衣。”
岑三娘瞪大了眼睛,气得咬住了唇。
“是为了王妃抱不平,还是见着滕王,给你气受了?”杜燕绥静静的看着她。
“没”岑三娘才